初冬的大齊皇宮,屋瓦上已經覆蓋一層薄薄的雪花,在陽光下就像一顆一顆的小晶晶,在凜冽的寒風中飛舞,像一個個歡快的孩子享受著這難得的悠閒。

椒房殿。

桂嬤嬤早早的命人在殿內升起了暖爐,只因為她們的這位主子身體著實有些嬌弱,受不得這寒風冷雪。

外面北風呼嘯,殿內卻是溫暖如春。

南宮元霜側靠在軟榻上,吃著從現代世界帶來的溜溜梅,看著眼前的男人認真的批閱奏摺。

“你的事情都辦好了嗎?”南宮元霜吐了個果核出來,悠閒的問道。

“嗯。”男人淡淡的回答。

“穆曜和穆風等主謀,當日就已伏誅。穆府上下全部充軍。”

以往念著穆娉婷的情分,拓跋燁還能對穆家網開一面,如今,卻是半分情面不留。

“她呢?”南宮元霜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雖不指名道姓,但拓跋燁也知道她是問穆娉婷。

“朕把她放了。”拓跋燁淡淡的回道。

“哦。”南宮元霜乖巧的點頭。

“你都不問問為什麼嗎?”拓跋燁微一側頭,看著她道。

“你若想說,我不問你也會說,你若不說,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呢。”南宮元霜撇過頭。

其實心裡滿是在意,嘴上卻不承認,果然,天下的女人都一樣。

“對於太子、太后一黨,朕可以毫不留情,但是對於她,朕是有愧。”

“我明白。”

南宮元霜又何嘗不知道呢,雖然拓跋燁對穆聘婷從無男女之意,但到底穆娉婷為了拓跋燁付出了一切。

即使她現在走錯了路,拓跋燁也無法狠下心來真的殺她。

是情還是義?拓跋燁也不知道,也許不過是為了小時候她一句甜甜的“燁哥哥”吧。

拓跋燁不意南宮元霜今日如此“懂事”,對她說道:“母妃去世後,父皇便把朕養在太后膝下,天翎的母妃也早殤,故而和朕一起都由太后養大。”

見到穆娉婷,也不過是因為穆曜年輕時,襲爵王位,到京都覲見皇帝接受新的冊封。

穆聘婷便是那時候進入京都,因太后甚喜這個侄女,便留她在京都小住一段時間。與拓跋淳、拓跋燁和拓跋天翎一起讀書。

因母親過世,穆娉婷的性情有些古怪,沒人願意和她玩兒,偏偏拓跋燁能治得了她這個性子,穆娉婷也從那時依賴起了拓跋燁。

後來,穆娉婷隨穆曜回了雲南,心中卻一直牽掛這個遠在京都的小哥哥。

每年都以想看看太后姑姑前來京都,實則只是為了看看他。

多去幾次,漸漸的女兒家的心事便有了。

穆聘婷喜歡上了這個暗地裡一直和拓跋淳表哥較勁的拓跋燁。

後來,隨著年歲的增長,穆娉婷看出拓跋燁有奪嫡之心,也看得出皇帝的軟弱,便決意要幫助拓跋燁奪得那最尊貴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