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拓跋燁登基以來,兩國還還未交過手,但蕭太后明白拓跋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以這樣雷霆手段拔掉了太后拓跋淳、穆曜等人,足以證明這個人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此時與他交手,絕不是個好主意。

“大齊來使似乎十分自信,你可別忘了,這裡是上京,不是你大齊的帝都,你就不怕站著進來,橫著出去嗎?”蕭冥炎眸中微暗,抓著南宮元霜的手絲毫不放。

魏晨聽完不卑不亢的說道:“身為大齊子民,自是忠君愛國,受皇上厚愛,命我出使大齊,若我有辱使命,失去了氣節,就算活著又有什麼臉面回去面見皇上。”

魏晨在大殿之上氣宇翩翩,談吐不凡,沒有一絲懼色。

看到蕭冥炎一直抓著南宮元霜的手,眉頭一皺,原本還是侃侃而談的他此時卻有一點惱怒。

轉身對蕭冥炎說道:還請大遼太子自重,放了我家娘娘。

南宮元霜也使勁的想要掙脫道:“蕭冥炎,識相的就快放了我”。

無奈,他的力氣著實是大,南宮元霜怎麼也掙脫不了。

“好不容易帶你回來,怎能輕易放你。”

蕭冥炎也是一副不服輸的樣子,依舊握緊她的手腕。

魏晨見此也直接上前想要拉開蕭冥炎和南宮元霜,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奈何一文弱書生,不敵蕭冥炎這個練家子。

蕭冥炎見他如此,譏笑道:“來使剛剛還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怎地現在如此失態,莫不是你我都一樣,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彷彿被人拆穿了心事一般,魏晨後退一步,大聲喝道:“你若不放,兩國必定開戰。”

言語間義正言辭,雖毫無武功,但面無懼色,倒頗具膽識。

就在兩人僵持之際,高坐之上有聲音傳來。

“這個條件,哀家答應了。”蕭太后高坐主位,權衡利弊之後答應了魏晨的請求。

魏晨抱拳拱手道“多謝太后,那麼,”語氣一頓,便走到蕭冥炎的面前,“還請太子放了我家皇妃。”

說著,便上前再次拉住蕭冥炎握緊南宮元霜的那隻手,魏晨雖沒有武藝傍身,也已使出了洪荒之力,修長雪白的手指使出了他的主人全部的力氣。

南宮元霜也一起使勁,蕭冥炎依舊不依不饒,看這倆人如何得手。

“炎兒,放手。”蕭太后終於發話,蕭冥炎這才不得不放了手。

魏晨把因太用勁而泛紅的手背到身後,甩了一甩,便再次俯身向南宮元霜行禮。

“娘娘受驚了,皇上託我給您帶了一封書信。”

什麼,他來信了,千等萬等,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南宮元霜忙不迭的開啟書信,看看那個臭拓跋燁是不是有什麼長篇大論。

要是不寫個千八百字的,說明他絕對沒有誠意。

翻看一看,拓跋燁的字行雲流水,鐵書銀鉤,一筆一畫都鏗鏘有力。

盼你歸來。

短短四個字,彷彿涵蓋了所有的一切,短短四個字,南宮元霜直接破功了,眼眶溼潤了。

這個貨也太會撩了,都不說喜歡什麼什麼的,但自己就吃他這一套。

不問歸期,只訴衷腸;君在千山外,君等我歸來。

從剛剛進入大殿之上,魏晨看到了南宮元霜,確認她安好之後,心中的石頭總算是落下了,也許是忠於皇上,也許是對她有一絲情愫,總之,她安全了。

魏晨輕聲對南宮元霜說道:“皇上沒有一天不在思念娘娘,望娘娘早日回京,與皇上相聚。”

魏晨心裡明白,眼前的女人不是普通人,她是皇上的女人,不論發生什麼,她都是自己的主子,這是為人臣子的本分。

他會盡一切力量壓制住內心的躁動。

突然,一纖纖玉手輕覆上魏晨的大掌說道:“魏晨,一路奔波,辛苦你了。”南宮元霜盈盈一拜道。

“使不得娘娘,使不得。”魏晨連忙扶起南宮元霜道:“護佑娘娘安全,是臣等之責,微臣只是在盡為人臣子的本分,娘娘如此,折煞微臣了。”

南宮元霜苦笑道:“希望我們能一起回去。”

魏晨看出南宮元霜眸中的一抹哀傷,心中的某處突然有絲疼痛,他抱拳行禮道:“娘娘,一定會的,皇上還等著您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