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多萬年過去,仙洞之外的牆壁上,已然刻滿了名字,密密麻麻的,都是那種有證道之資,卻錯生時代,失去證道之機的天驕,其中的一些,熾蒼甚至知道他們的名字,他們去了仙域之後,大放異彩,有的成為了至尊,有的步入了極道之巔,更有逆天之輩,進軍了仙道。

熾蒼沒有猶豫,留下後手,隨後和柳神飄然而去,有他的後手在,哪怕後面打的天崩地裂,這條通向仙域的路也不會斷絕。

接下來的歲月中,熾蒼和柳神沒有修行,而是像上一次閉關之前一樣,遊覽仙域河山,感悟歲月的變遷,更是去往諸天萬界。

相比起十幾萬年前,諸天的變化非常大,一些曾經繁榮的古界,在大清算的亂戰下被打成了灰燼,消逝在了歷史長河中,而今剩下的只有殘墟,靜靜的躺在混沌霧靄裡。

也有大界熬過了大清算,歷經戰火與滄桑,熬到了熾蒼歸來,整頓諸天,經過數萬年的修養,萬物凋零的大界也變得欣欣向榮,充滿希望。

當然,諸天之內,不乏新生的古界,有自然誕生的,也有仙王開闢的,總的來說,諸天昌盛,界如繁星。

如果不發生大清算,那麼界海仙王的歸來,其實是對諸天的一種升級,曾經,一界最強者只是真仙,甚至是人道生靈的古界,現在擁有了仙王坐鎮,一下子上升至仙王文明,無論是古界的實力還是底蘊,都遠不是從前可以相比的。

熾蒼和柳神在這些古界中游覽,見證了諸多文明的鼎盛與輝煌。

他不由的想起後世修復仙域時看到的情景,那一世,諸天成墟,仙域碎塊只有幾十塊還尚存生命,其餘的皆凋零。

不僅是仙域,葬地、異域……諸天萬界,幾乎都成了廢墟,和眼前的繁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讓熾蒼不禁感慨,再偉大的文明,也逃不脫興衰成敗,總有落幕的那一天。

……

此刻,遠在仙域的石昊和孟天正,開始了自己的破王成帝之路,自從熾蒼鎮壓大清算,為諸天帶來平和之後,他們就無需像之前那般隨時都有可能激戰墮落仙王了,因此,騰出了大量的時間來修行,來鑽研。

二人分別得到了熾蒼、柳神、賣假藥的三大準仙帝的準仙帝經文與破境經驗,以及體系,熾蒼更是將清理過的骨冠與骨杖交給他們,在裡面留下了準仙帝的法則和力量,還拿出了準仙帝級的雷劫液,希望能給二人提供一定的幫助。

這是外物上的幫助,實際上的破境,還是需要靠兩個人自己。

他們已然知曉,通向準仙帝的道路,崎嶇而漫長。

要麼苦熬無盡歲月,慢慢的消磨天塹般的壁壘,這種方法也是界海諸王所選擇的道路,目前成功的只有賣假藥的一個,並且,他能成為準仙帝,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後來得到的一些大機緣。

要麼延伸大道體系,大幅度提升道行,以此來衝擊桎梏,一躍而就,這是熾蒼柳神選擇的道路,最後,他們都成功了。

二人思索考慮之後,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後者,因為大清算雖然停下了,但是,黑暗動亂卻在臨近。

界海之上的黑暗風暴,肉眼可見的在增強,這是一種訊號,或許,當黑暗風暴佈滿界海,吹拂諸天之時,就是這一個輪迴的終結,是下一個輪迴的初始,萬事萬物都要更迭,沒有誰能倖免,哪怕是仙王也不行。

沒有時間去苦熬了,要是他們生在帝落年代,說不定可能會試一試第一種路,現在的話,越快越好。

小世界中,石昊拿起那頂雪白的帝冠,戴在自己的頭頂,口中默唸熾蒼告知的咒語,激發帝冠中的準仙帝力量與法則。

一股恐怖無比的力量自帝冠中降臨,壓的石昊頭蓋骨都差一點炸裂,但是,石昊並沒有停下,而是竭盡全力去對抗。

他一直在尋找人體第七秘境,但是始終沒有收穫,如今,也只能在巨大的壓力之下尋找機緣了。

此時的帝冠,光有準仙帝的力量,並沒有準仙帝控制,也就是說,只要石昊夠狠,能把自己生生鎮壓死。

他大口咳血,七竅都見紅了,頭蓋骨中傳出了恐怖的咔嚓聲,便是石昊也忍不住一陣低吼。

在這股力量的鎮壓之下,絕巔仙王也是惘然,要被鎮死,被磨滅,因為差距太大。

然而,在極度危險的情形之下,石昊看到了轉機,他的第六秘境舉頭三尺有神明,竟在帝冠的鎮壓下,朝著軀體靠近了一些,誕生了新的力量。

“舉頭三尺有神明,這不是終點,以身為種,體外的一切,都該回歸體內才是,它應該與我融為一體,成就真正的“神”。”石昊頓悟,找到了方向。

另一邊,孟天正的閉關之地,他拿著一根雪白的骨杖,激發其中的準仙帝力量,體悟那個級數的力量。

強大如他,手掌也承受不住,血肉模糊,皚皚白骨。

此刻的孟天正,激發了自己的天地神藏與軀體內部的神藏,一個眼睛光輝燦爛,神性驚世,另一個眼睛漆黑如墨,魔性盛烈,頭頂的天神藏,汲取天之力,上及九天,腳下的地神藏,汲取地之力,下探九幽。

這是孟天正的最強狀態,在仙王領域,古今未來,難尋敵手。

他抓著骨杖,感悟準仙帝力量的同時,也在思索何為“對立”,陰與陽,天與地,水與火……

世間萬物,皆有對立面。

而他的道,同樣有對立之處,以身為種,求的是內道,但也有外道與之相對。

和石昊不同,孟天正已經不是純粹的求內道了,他渴望兩者兼得,故此,才有了天地神藏。

如今,孟天正想要統合這一切。

“體內之道,為宇內神藏,體外之道,為宇外神藏,二者並濟,如陰與陽,而吾軀殼表面,便是內外交界之線。”他自言自語,開始了統合的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