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他們登臨一片幾乎要碎裂的世界,裂縫到處都是,在界壁之上,在星骸之上,在虛空當中,彷彿吹一口氣就能讓其坍塌似的。

這似乎是一處古戰場,哪怕億萬載歲月過去,依舊能看到各種大戰的痕跡。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當年仙域出征路過的古界,他們修建了直通界門的傳送陣,我們可以透過傳送陣直接降臨界門所在之地。”柳神出聲說道。

熾蒼點了點頭,他並不知道這一段古老的歷史,據柳神所說,那一戰距今很是久遠,在仙古紀元之前,那時他還未降生在世上呢,自然不知曉。

二人在當年的戰場廢墟上尋覓,龐大的神識鋪天蓋地的擴散出去,很快在一片殘破之地找到了一座祭壇,以不知名的骨頭祭煉而成,歲月侵蝕之下,它依舊閃爍著黯淡的光澤。

他們站立至古壇上,向其中注入能量,瞬間,古壇被啟用了,光芒一閃,熾蒼和柳神就這樣消失。

“嗡!”

虛空輕鳴,五角星芒閃爍,二人在一片平臺之上出現,這裡,混沌氣瀰漫,周圍到處都是殘破的星辰,依稀可以看出兵器轟擊的殘痕。

不遠處,還是一座黯淡的骨頭祭壇,熾蒼和柳神沒有猶豫,身形一閃,來到了這座祭壇上,就像先前一樣注入法力,啟用祭壇,他們再一次消失,傳送離開。

就這樣,二人不斷站上傳送祭壇,一次又一次橫渡,穿過無數的世界與星空。

終於,熾蒼和柳神臨近了目的地,他們走下祭壇,步入一片灰濛濛的天地之中,這裡與沿途穿過的世界不同,如同初開的天地,萬物不顯,生靈難見,一切都很原始。

二人並肩,在朦朧的迷霧中穿行,不久後,前方有了變化,混沌之中出現了各種殘破古兵,有巨斧、有大戟,更有千瘡百孔的雄偉戰艦,似乎是一場大戰所留。

其中不乏仙器,只是符文被抹去了,沒有了往日的那般神威,顯然,大戰過後,有人打掃過戰場,取走了兵器的精華,漫長歲月過去,仙器都幾乎要腐朽了。

突然,二人停下了腳步,因為,前方有一對巨門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它們太龐大了,就那般矗立在星空下,星辰在其面前都顯得渺小,猶若微塵,在那門戶之前,兵器殘骸更多了,堆積如山,還有潔白的頭骨與各類遺骸。

最為醒目的是一塊隕石,就在巨大石門之前,上面有一個生靈,死去了不知多少萬年,血肉早已經乾枯,精華盡失,只剩下皮包骨頭。

熾蒼和柳神走來,見到了隕石之上的情形,這個生靈失去了一身精華,但卻以鮮血留下了一些字,很古老,亦很神秘,前半部分為金色血液,後半部分為黑色血液,充滿了黑暗物質。

這是一個人形生靈,身體枯瘦不堪,髮絲如野草一般散落著,趴在隕石之上,他的兩隻手分別停留在兩種顏色的血字上,毫無疑問,這是他臨死前書寫的。

“回不去了。”

熾蒼輕語,道出了古字的含義,這是真正的仙文,而今的九天十地中,除了石村的生靈之外,只有少數的一些長生家族認得,餘者皆不知曉。

“我認得此人,獨孤搏,是一個真仙,應該是當年被派遣至原始古界,與異域作戰,被逼至此,想要回歸仙域,結果,仙門緊閉,他們也被異域擊殺,戰死於此。”柳神環顧四周,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熾蒼點頭,對這個孤獨搏有一些印象,是仙域一個強大家族的真仙,那一族和他從牢籠之地帶出的金血準仙帝后裔之族有一定的關聯,在九天十地中,它們被稱作是守護者一脈。

“可惜了,他是一個很有潛力的真仙,就這般隕落在了這一紀元之初,涉及到仙域的一些派系爭鬥,被當成了博弈的棋子、炮灰。”熾蒼搖了搖頭。

事實上,仙域所出之兵,許多都是博弈的棋子,仙域諸王也不是鐵板一塊,一旦被選中,降臨原始古界,都被視作是棄子。

“好了,柳神,你進入我的雷池之中吧,由我來叩仙域之門,藏在雷池內,即便是仙域之門的手段也察覺不到。”熾蒼說道。

柳神點頭,她的身份太敏感了,一旦被仙域察覺,將引來一連串的大麻煩,敵人多於朋友,於己不利。

她也不多說什麼,化作一道流光,沒入熾蒼的本命雷池之中,消失不見。

熾蒼抓住雷池,望著巨大無比的門戶,邁步向前,手中的雷池流淌下閃電密佈的雷劫液,淌在那門戶之上。

頓時間,門戶發出了極度妖異的光澤,不再像先前那般古樸與安靜。

雷劫液,啟用了石門,讓那本來光禿平整的石門浮現出無盡的紋路,宛如鐵水流淌。

“轟!”

門戶徹底復甦了,一下子璀璨起來,激射出燦爛的光芒,照耀萬古,永恆不朽。

隨後,門戶之上出現了兩個字,大道的氣息瀰漫,威勢驚天,正是“仙域”二字。

“嗡!”

石門劇顫,因雷劫液而震動不已,恢宏的門戶,古樸的質紋,浮現出光澤,而後極盡絢爛,下一刻,漫天光雨灑落,神聖到了極致。

隨後,一根又一根亮晶晶的線條出現了,以這對石門為中心,向兩邊延展,非常密集。

線條延伸的很快,像是有人在作畫一般,它們攀爬在虛空中,交織著,勾勒出一片模糊的情景,看的出來,這是一座宏偉的要塞。

很快,要塞開始實質化了,一座城門與一段浩瀚城牆浮現,矗立在星海之間,帶著濃郁的仙氣,鎮壓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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