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話宛若一聲平地驚雷,炸響李長生的腦海:好玄妙的大道哲理!

他這才明白,這圓寂哪裡是和尚啊?分明是一尊修得大自在的佛祖啊!

“大師真言,令長生茅塞頓開吶。”

李長生微微俯首,雙手合十,感慨道:

“我總算知道,大師為何沒有名號了。”

如此高僧大佛,何須名號?

他們又怎會在意世俗的眼光呢?

“道友,著相了。”

圓寂不驕不躁,如既往淡泊,笑道:

“貧僧才疏學淺,不敢自立名號,但道友卻是有真本事的。”

“小小年紀便憂天下之憂而憂,樂天下之了而樂,前途無量啊!”

李長生再躬身,承了和尚的讚譽,道:

“大師看得起長生,長生不勝歡喜。”

這倒不是他自大。

別人夸人,或許有奉承的意思,但圓寂和尚夸人,便是真的覺得此人有過人之處。

在圓寂和尚這樣的高僧面前,自謙,反而會失了風度的。

“哈哈。”

圓寂爽朗大笑,隨即神色一正,問道:

“那貧僧的提議...”

李長生沒有答應,也沒有謝絕,而是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

“大師既曉得長生為民立命,那也應該曉得長生有個師傅吧?”

圓寂面色不改,答道:

“知道。”

“嗯。”

李長生笑著摸了摸寒獄小和尚光禿禿的小腦袋,平靜的說道:

“長生的師傅是隻大妖,自古妖族與西天佛門的關係皆不太友好。”

“但她救過長生的命,所謂救命之恩,湧泉相報,長生當尊師傅如親母。”

說著,李長生朝林中隱約可見的華麗宮殿努了努嘴,又道:

“大師的提議,長生是有所心動的,只是師傅那邊,得靠大師去勸。”

“如果大師能勸動長生的師傅,同意長生加入寒山寺,那長生就隨大師回去。”

“如果大師勸不動師傅她老人家,那隻能怪長生與寒山寺無緣了。”

這意思很明確了。

我可以加入寒山寺做佛子,但前提是我師傅同意,她不同意,就拜拜!

乍一聽,這條件有些刁難人了:妖族跟佛國的關係,就像魔修跟仙修,可以算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但圓寂和尚忖量後,對李長生是越看越喜歡。

為何?

因為這少年雖為魔修,卻有情有義,知恩圖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