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大碗麵,林炎二人才心滿意足地走出麵館,在街上瞎逛。

忽然之間,林炎心念一動,轉頭向後望去,卻發現數道人影正在向他們這個方向迅速趕來,其中一人,赫然是方才在麵館動手的秦悠悠。

在那群人之中,有一人十八歲上下,手持長劍,生的劍眉星目,身上穿著一套青黑色的勁裝,顯得英姿颯爽。

“麻煩來了。”林炎有些無奈地道,示意程飛霜向後看去,後者轉頭一看,驚訝地道:“是秦浩然。”

林炎點點頭,道:“你看他身後。”

那迅速趕來的人群中,有一人身穿道袍,手中掛著一道纖長的白色拂塵,腦袋上還戴著一頂道帽,下巴蓄著山羊短鬚,眼眶深陷,看上去卻也仙風道骨,有幾分仙家之人的味道。

“是他。”程飛霜長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強烈的恐懼,重重地點點頭。

這個仙風道骨的老道士,便是那個在程飛霜身體中種下血咒,逼迫程飛霜嫁給秦浩然的陸展道人。

秦浩然帶著陸展道人和秦悠悠兩人以及身後數名侍衛,在林炎面前四五丈處停下,冷哼道:“西南林家的少堡主林炎?”

林炎笑著道:“正是你爺爺我。”既然知道對方是來找茬的,林炎自然不會給好臉色看。

聞言,秦浩然微微一愣,眼睛一眯,閃著寒光,冷笑道:“一個西南蠻夷,倒是囂張得很。”話剛說完,目光便從林炎身上放到了程飛霜身上,笑道:“程小姐這是打算悔婚了?”

程飛霜冷冷地道:“本就是一場子虛烏有的婚約,我不同意,誰都不能逼我嫁給不喜歡的人。”說著目光瞥了秦浩然身後的陸展道人,後者只是面帶笑意,靜靜看著,那平靜至極的表情讓程飛霜有些不寒而慄,身子微微顫抖。

“施咒威脅,沒想到秦家的手段竟然是如此下三流。”林炎面上含笑,道,“身為中原與程家並列頂尖的兩大武林世家,這樣的手段,未免也太失身份了。”

“看來程立農對你還真是無比信任啊。”秦浩然微微驚訝,沒想到程立農將程飛霜身上種著血咒印記之事都告訴了林炎,要知道,即便是程立農的兩個兒子,甚至是程飛霜自己都不知道身上被種了血咒印記。

“程家的態度,已經如此堅決了嗎?只是,一個西南來的野小子,未必有這本事接下這樁婚事。”秦浩然冷笑道,“程小姐,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你現在乖乖跟我走,今日,我或許還可以放你這小情郎一馬,如若不然,這小子今日便身首異處,誰都保不下他。”

程飛霜看了看鎮定自若的林炎,心中生出了一絲勇氣,冷聲道:“秦浩然,我話都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我程飛霜雖不是男子,但也知道一諾千金,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無法收回,我不會跟你走,我也不會嫁給你,若是你再逼迫,大不了我當場自刎,你和屍體成婚去吧!”

秦浩然怒極反笑,冷笑道:“你莫不是真的以為這小子靠得住吧,也罷,我便讓你看看這小子和我的差距。”話音剛落,秦浩然的身子便猛然向著林炎衝了過來,抽出長劍,施展劍法,朝著林炎的要害之處直刺而來。

林炎嘆息一聲,道:“怎麼就這麼喜歡找死呢?”說完身子微微一動,伸出一道劍指,一道凜冽的真氣便是化為一道威勢無比的氣勁,直接擊在秦浩然的長劍之上,那長劍應聲而斷,直接斷成了兩截,讓秦浩然震驚,急忙停了下來,眼眸驚疑不定地看著手中的斷劍。

“差距是挺大的。”林炎面上含笑,就連程飛垣這等四年前的青年榜第二他都不放在眼裡,何況是現在的青年榜第二?

“你這是什麼妖法?”秦浩然怒道,這絕不是什麼暗器,無色無形,看不到實體,甚至江湖中流傳的暗器手法秦浩然也如數家珍,方才林炎只是屈指一彈,和所有武林門派的暗器手法皆是不同,這一點秦浩然可以肯定。

“浩然,退後,你不是他的對手。”這時,許久不說話的陸展道人忽然開口,說話之聲有些蒼老沙啞,但卻有一絲淡淡的吸引力,讓人心中平靜。

林炎不由得依然地看了這陸展道人一眼,方才那陸展道人說話之時,似乎用了一些特殊的法門,聲音中含有莫名的能量,可以讓人按捺住心中的浮躁,保持心情平靜。

“師父。”秦浩然後退了幾步,朝著陸展道人行禮,態度頗為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