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農冷哼一聲,道:“道什麼謝,老子恨不得一掌劈了你!”

林炎疑惑地望向了程飛霜,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什麼,後者只是有些心虛地拉著手指,望著天花板。

“我只想知道怎麼回事。”林炎嘆了一口氣道,“還望程家主告知。”

程立農冷哼一聲,喝道:“姓林的小子,我問你,你是否與霜兒私定了終生?”

原本已經做好準備聽真相的林炎頓時睜大了眼睛,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我?她?我們?私定終生?”說著還用手指在他自己和程飛霜之間互相點了點。

這下子一切謎題都解出來了。

林炎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看來的確是程飛霜在街上看到了自己被關押,便求自己的爹爹程立農出手救林炎,沒想到程立農也忌憚那屠東音,不肯出手相助,程飛霜變聲出這一計,騙程立農說自己流落江湖之時遇到林炎,兩人情投意合,便私定了終身,甚至還情不自禁將自己的身子給了他,珠胎暗結,若是程立農不出手相助,林炎因此死了的話,她也不獨活了,到那時,那便是一屍兩命。

程立農也知道這謊話一戳就破,但程飛霜卻是她的寶貝女兒,正所謂關心則亂,程飛霜能為一個男人說出這樣的話,本身就已經出了大問題,說明此人在程飛霜心中的地位,所以,即便對林炎恨之入骨,程立農依然派出了福祿和程飛羽兩人前去營救。

他倒要看看,能讓他女兒放下矜持,甚至連女兒家的名節都不要的男子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林炎苦笑一聲,道:“此事因我而起,程姑娘也是為了救我才撒下這彌天大謊,還請程家主不要遷怒於他,今晚,感謝諸位救命大恩,日後若有程家需要幫助,在下必定效犬馬之勞。”

“沒有隻顧自己,倒算個男兒。”聞言,程立農的怒氣消了不少,林炎這番話沒有推脫自己的責任,還在為程飛霜求情,這便說明林炎還算是個有擔當的男人。

“有些事,我不會再追究,但此事到此為止。”程立農深深地看了林炎一眼,回到書桌前的位置上,“羽兒,你帶著霜兒先出去,我有話要問林炎。”

“不行!”正當程飛羽要領命之時,程飛霜向前一步,拉住林炎,道,“爹,你不能傷害林炎。”

程立農頓時扶額,十分頭痛,不耐煩地道:“人都已經救回程家了,我還能殺他不成?從屠東音的大牢裡救他簡單,但是屠東音擒住他這件事背後不簡單,若真的得罪了屠東音這老匹夫又不佔理,即便是我身為程家家主,也得給屠東音一個面子。”

在江湖之中,極限高手超脫一切,即便是三宗六派的掌門,也得給足面子,現在林炎被神不知鬼不覺地救回來了,但這件事程家必須搞清楚,不然一旦發現林炎被程家之人救了,整個程家都會被拉到了屠東音的對立面。

一個屠東音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背後的蕭千絕。

那是程家絕對得罪不起的存在。

程飛霜將信將疑地看了林炎一眼,又瞧了瞧程立農,目光最後轉向了程飛羽,後者只是搖搖頭,見到程立農示意帶她出去,程飛羽嘆了一口氣道:“妹妹,爹既然說了不會傷害林炎,那自然是不會傷害他的,咱們爹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程飛霜也自知事已至此,林炎的命掌控在程立農手裡,以她的能力做不了什麼,當下只能點點頭,跟著程飛羽和福祿一起出了書房,在門口等候。

等到眾人都離去了,程立農才嘆一口氣,道:“這丫頭,真的是越來越沒規矩了。”說著望著林炎,道:“我近些天也聽說了一些事情,西南雲城雲湖與連成浩一戰,算是讓你聲名遠播,只是先不說那等手段是真是假,那連成浩只不過是一個吊車尾的青年才俊,擊敗他並不算什麼,所以霜兒之時,我不會認,她年少不懂事,但我這個當爹的,可不是那麼容易哄騙的。”

林炎苦笑道:“程家主嚴重了,令嬡義薄雲天,即便不懂半分武功,但一身豪氣卻不輸江湖任何一個俠義之士,她此番,也不過是為了報答之前的救命之恩罷了。”說著,便將他如何與程飛霜相識,兩次救她性命之時簡單地說了一遍,又道:“這一次,她見我被惡賊所擒,著急救我姓名,才撒下這彌天大謊,並非有意。”

“若是真的,你莫非真的有性命在此與我說話?”程立農冷哼一聲,道,“先前你與那連成浩一戰,賺足了名聲,眼下應該如日中天,在西南之地享受才是。當然,這試劍大會臨近開啟,你要前往常山,出現在中原也是正常,但你不應該是和你爹林天南同行嗎?為何會單獨被那屠東音所擒,自從成就極限,屠東音可是有好些年沒有在江湖上行走了,又為何會對你一個江湖後輩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