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子看上去比林炎要大上一些,身上所展露的武道氣息也頗為強橫,遠超同齡之人。

後天七層,也就是江湖一流高手,而且從氣息之上判斷,那年輕男子的修為已經達到了一流高手的巔峰,即將踏足頂尖高手的層次。

“程門飛羽。”林炎嘴角淡淡地笑道,“這雍州城,能在十八歲之齡達到一流高手的層次,也就只有一個人,程飛羽。”

那男子撫掌輕笑道:“聰明。”說著示意那黑衣人道:“福叔,放開他吧。”

那黑衣人遲疑了一會兒,這才冷哼一聲,放下橫在林炎脖頸前的匕首,走到那青年程飛羽身邊,拉下了蒙面的面巾。

這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面龐有些蒼老,但神采奕奕,額頭前有一個細小的星狀傷疤。

“得罪一個極限高手,這對於程家來說,似乎並不明智。”林炎瞥了一眼那中年人,將目光放在了年輕人,“你們的目的呢?”

“有人拜託我就你。”程飛羽的語氣中也十分無奈,道,“若是不救你,我怕是要被煩死,但是那屠東音也不是好惹的,程家招惹了他們沒有任何好處,所以……”說著指了指福叔身上的黑衣。

林炎一頭霧水,道:“到底是何人?我可不認識其他程家人了。”

中原武林世家眾多,林家堡龜縮在西南之地,除了三宗六派還有些來往,世家之間的交流頗少。

程飛羽也十分好奇地道:“你真不認識?”說完和福叔兩人面面相覷,似乎也十分疑惑。

林炎看著這兩人,腦子裡全是問號,不知道這兩人在打什麼啞謎。

“這丫頭,看來還算機警,沒有透露自己的身份。”程飛羽無奈地道,“如今也沒辦法了,只能先帶他回去。”

福叔嘆了一口氣,道:“女大不中留啊,不過也只能如此了。”說著過來攙著林炎,道:“林公子,得罪了!”說著二話不說便將林炎抗在了肩上,任由林炎用力掙扎也不鬆手。

“我說你們也太粗暴了。”林炎有些無語,雖然這兩人救出了自己,但這手段真的無力吐槽,他又不是沒有行動之力,把他扛在肩上未免也太沒有面子了。

福叔卻不管他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按照原計劃扛著林炎重新回到城中,沿著一些小街道,回到了程家。

程家府邸,家主書房。

程家家主,當世頂尖高手巔峰的程立農正陰沉著臉看著不遠處嘟著嘴生著悶氣的女子,心中氣憤,但卻無可奈何。

誰讓這女子,是程立農最愛的小女兒,也是唯一的女兒。

他將小女兒視為掌上明珠,從小疼愛,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如今卻快被一個無名之輩搶走了。

為了他,推掉了和位列江湖青年榜第二秦浩然,也是當世武林世家第一的秦家獨子的聯姻,謊稱與一個無名之輩私定了終生,甚至生米煮成了熟飯。

好好的白菜,被豬拱了,如何能讓程立農不氣憤!

但小女兒以死相求,程立農也不敢不答應,生怕她急瘋了想不開自尋短見。

“福祿和飛羽還沒回來嗎?”程立農喚來了一個下人,沉著臉問道。

“二少爺還沒有回來。”下人低著頭道。

程立農不耐煩地甩了甩手示意退下,煩躁地看著女兒,心頭不由得一軟,道:“爹不是派人去救人了嗎?你還不滿意?”

“爹,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肯定是想救出林炎後殺他。”女子小臉一扭,氣憤地道,“我話放在這裡,若是他傷了一根頭髮,我定不原諒爹爹,若是他死了,那我也去死,正好一屍兩命!”

“說什麼胡話!”聽著這話,程立農兩根濃眉倒豎,大怒道,“你好歹也是我程立農的女兒,說出這話,你莫非連女兒家的名節也不管不顧了嗎?”

那女子冷笑一聲:“我只說一句,他生我生,他死我死!爹,你看著辦吧,至於什麼女兒家的名節,沒了正好,最好穿到那狗屁秦浩然的耳朵裡,自己取消了婚約,也省的我上秦家退婚。”

“那什麼林炎,比得上秦浩然一絲一毫嗎?”程立農氣的直跳腳,“一個排名連前十都進不了,有什麼資格做我程立農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