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宋乾開完中藥處方,準備交給陌生男子的時候,朱娜給龍梅打完吊針後,快步走了過來,拿起宋乾的處方看了看,發現裡面的好多藥都不熟悉,當然,“石膏”除外。

朱娜別有用意的看著宋乾,悄聲道:“宋醫生,你給龍梅開的中藥苦不苦?”

宋乾聞言搖了搖頭道:“苦肯定苦,但也不是太苦。”

朱娜朝一旁的陌生男子擼了擼嘴:“他不是說,要我們撿最苦的藥給龍梅開嗎?你幹嘛不順應他的意思來呢?這樣也好給龍梅一個下馬威啊。”

宋乾聞言笑著搖了搖頭,低聲道:“說實話,我和你一樣,看不慣她那副嘴臉,也想給她點經驗教訓,但給人看病不能憑自己的憎惡行事,畢竟事關人命。就拿龍梅來說吧,她是陰虛火旺外加胃腸實熱,像黃連、苦參等清熱燥溼的中藥可能耗傷胃陰,一般能少用就少用,能不用就不用。”

朱娜聞言饒有興趣的看著宋乾道:“你說的黃連是不是那個‘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裡的黃連?”

宋乾聞言點了點頭道:“嗯,黃連確實很苦,但不太適合給龍梅用,如果特別合適的話,我一定給她加點,甚至還要下重點,給她來一個有苦說不出。”

朱娜聞言掩嘴笑了起來:“原來你面善的身後也有一顆作惡的壞心啊!”

宋乾撇了撇嘴道:“怎麼叫‘作惡的壞心’啊?你看我現在使壞了嗎?沒有吧!不過話說回來,泥人都有三分脾氣,更何況人來著。”

朱娜笑著點了點頭,拿起處方紙交給陌生男子,然後按照處方上所示,囑咐後者要將“石膏”先煎半小時。

不待中年男子離去,宋乾上去囑咐了一聲,建議他給龍梅弄點綠豆粥或者雞蛋清、純牛奶等過來。

中年男子應了一聲後,回藥房抓藥熬藥去了。

待中年男子走後,朱娜看了一眼宋乾那小的可憐的中藥櫃子,悄聲道:“你那破藥櫃子該換啦,又跑了一單生意。”

宋乾對此深有同感,可眼下實在沒錢擴充藥櫃啊,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處理完這一切後,宋乾走了過來,摸了摸龍梅的額頭,還是很燙,並沒有因“賴氨匹林”的輸注完畢就退燒。

宋乾本想給龍梅扎幾下針灸,可眼下並沒有扎針灸的針,否則的話可以考慮扎一下大椎、曲池、合谷三處穴位,以達到清熱退燒的功效。

不過,消炎藥和清熱解毒藥以及護胃的奧美拉唑還沒有上,宋乾決定再觀察觀察,如果燒再不退,再考慮別的辦法。

約莫一個半小時後,龍梅兜裡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龍梅從沉睡中驚醒,接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趙麗婷關切的聲音:“梅子,好些了嗎?”

龍梅艱難的睜了睜睡眼惺忪的雙眼,感覺眼皮有如千斤般沉重,隨即沙啞著嗓子道:“感覺胃裡面沒有翻江倒海了,但還是高燒不退,整個人沒一點精神。”

“啊?”趙麗婷關切的問道:“宋醫生給你打了退燒藥嗎?”

“打了,第一瓶藥就是打的賴氨匹林,但好像並沒起作用,依舊高燒著不退。”

“啊?那怎麼辦,要不去中心醫院吧,高燒不退可不是好事,萬一燒壞了腦子怎麼辦?哦,對了,他給你打了什麼藥?”

龍梅聞言瞅了一眼輸液架上的掛瓶:“兩瓶左氧氟沙星,一瓶奧美拉唑,還有一瓶黃色藥水,掛瓶上的字背對著我,不知道是什麼藥。”

“清開靈注射液?痰熱清注射液?丹參注射液?還是別的什麼藥?”

龍梅聞言笑了笑道:“我覺得應該是前面兩種藥的一種吧,至於丹參注射液,應該不太可能,我又不需要活血化瘀,給我用丹參注射液,除非他腦子鏽剁了。”

“你說的也有道理。”趙麗婷聞言凝神思慮了片刻道:“我建議你還是去中心醫院吧,我怕僅憑左氧氟沙星壓不住,以前你都是去的中心醫院輸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