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基地市,揚州城宜安區,一家普通的小餐館裡。

正值晌午,店裡麵人聲鼎沸。

“老闆,一個魚香茄子,一個青椒肉絲,再加個粉絲湯。”剛剛進入餐館的,穿著白色汗衫的年輕人大聲喊道。

忙得不可開交的老闆,先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汗,笑著說道:“小夥子,太忙了,多等一會兒沒關係吧?”

“沒事兒,我們不急。”年輕人笑著回應,然後坐到了靠牆的一側,先用紙巾擦了擦桌子,才笑著看向對面的夥伴。

“廣哥,粗茶淡飯,不要介意。”

“說個屁呢,要是再這麼生分,那我可就走了啊!”被稱作廣哥的年輕男子說著,作勢就要起身。

汗衫男連忙認錯:“別介,我錯了還不行嘛!”

汗衫男和廣哥是高中同學,以前甚至還是廉租房對門對戶的鄰居,但現在卻有著不同的命運。

廣哥上了大學,畢業出來直接吃上了公家飯,年前已經從廉租房裡搬出去,住上了七十幾平的套房。

而汗衫男沒考上大學,只好跟著父親一起在工地上班,累死累活,但生活仍然改變不大。

因為各自境遇不一樣,汗衫男每次都避著和廣哥聯絡,沒想到廣哥這次居然主動找到了他。

過了一會兒,老闆先將魚香茄子端了過來,汗衫男又叫老闆拿了幾瓶酒。

幾杯酒下肚,兩人逐漸放開了性子,沒了開始的尷尬。

廣哥吃了一口菜說道:“毛子,這些年你有沒有怪我沒幫襯你?”

“怎麼可能,要怪就怪我自己當初不用功,要是能成為武館高階學員,或者考上大學,也不會是今天這個鬼樣子。”

“唉!”汗衫男眼中有疲憊,有麻木,終究只是嘆了口氣後,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你嘆氣幹啥,老子又不是來跟你秀優越感的。之前我是想幫你沒能力,但現在不一樣了,荒野區的怪獸基本都被斬殺,大把資源和地盤等著開發,有沒有興趣跟著我去闖一闖?”

“廣哥,荒野區真的安全了?”毛子問一句似乎是廢話的問題,但恰恰是毛子內心困惑。

其實不止毛子有這種將信將疑,跟毛子一樣想的人不在少數。

不是他們不信任國家,而是荒野區是普通人禁區的概念,幾十年來已經根深蒂固。

這種根深蒂固甚至不僅僅在於荒野區有沒有怪獸。

更多的,已經成了一種習慣,是一種思想堡壘,是無數次血與痛構建的枷鎖,不是幾篇報道就能夠開啟的。

所以一開始,他們聽見怪獸基本全部被消滅的時,也欣喜若狂,也興奮激動。

但激情退卻,大多數人仍舊選擇迴歸到以往的節奏中,即使過去的日子異常窘迫。

因為那是他們熟悉和習慣的。

廣哥看向毛子,一時間神情複雜:“毛子,這人啊,不能把自己禁錮在狹隘中,荒野區安不安全難道你心裡沒答案?不要讓別人來評價你——‘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

一旁的餐桌,羅峰和魏文相對而坐。

魏文在江南第二軍校讀大學,過幾天就要返校,所以兩人出來聚一聚。

聽見旁邊廣哥說的話,兩人都若有所思。

“阿峰,你說我要不要也去荒野區看看?我們學校準備開荒野實驗班,加入了可以跟著去荒野城市。”魏文說道。

羅峰看向這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或許因為上了大學的緣故,整個人顯得文字彬彬的。

聽見魏文的話,羅峰笑了笑,“怎麼,耐不住寂寞了,想幹一番大事業?”

“丫的,你堂堂一個戰神強者,還嘲笑我,我也是有抱負的!”魏文忍不住瞪了羅峰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