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青.海手印宗。

青.海手印宗本是內外聞名的大宗,但近年來,五大法王因瑣事彼此結怨,加之草原韃子來勢洶湧,西域武林宗派逐漸勢微,青.海手印宗也不可避免。

此時,天色漸晚,但宗內喇嘛唸經不絕,聲音嗡嗡作響,百米之外仍能耳聞。

內院寮房,一位俊俏少年正躺在其間,衣物穿著絕非西域所產,也不知是來自何方。

過了一會兒,少年悠悠醒來,嗡嗡的誦經聲傳入耳中,只覺如蚊蟲縈繞,攪得他心煩意亂。

想起身,卻周身乏力不能動彈,略一掙扎,便劇痛難忍。

昏暗環境下,房內事務也看不清,隱約可見的木架橫樑輪廓,可以知道,這絕非現代建築。

我這是又到了哪裡?

寺廟?

張澤心頭想道,默唸“萬界圖”,祈盼能夠由此得到解釋。

萬界圖如之前一樣展開在眼前,幽藍光華環繞,青色古字爍爍閃耀。

只是浮立在圖畫中央的圓球,全部暗淡著,包括之前發光的中間大圓球和左側的小圓球,此刻也全部沒有了光芒。

這……

張澤心中驚疑不定,但現在抬手去觸控萬界圖,都已成妄想,只能姑且先靜待事情發展。

這時,只見一小喇嘛推門而入,看見醒來的張澤,又大喜跑出去叫道:“醒了,醒了,師父,那‘天人’醒了。”

小喇嘛匆匆的進來又出去,似乎有些呆傻,也不知道將手中提著的盒子先放下。

張澤翕動著嘴唇,詢問的話還沒出口,只好怏怏的合上。

過了一會兒,暮色餘光下,另一個身量魁梧的喇嘛走了進來,小喇嘛則邁著短腿兒快步跟在後面。

點上油燈,可以看見,那魁梧喇嘛可能有七十多歲,面板黑紅,身穿帶有花紋綢緞的藏紅色長褂納衣,沒戴僧帽,目光悠遠。

老喇嘛先行合十禮,然後問道:“施主尊姓?”

張澤第一次聽見如此問人姓氏的,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也不知怎答,胡亂回到:“我姓張,弓長張,叫張澤。”

老喇嘛沒在意張澤的失禮,點了點頭,神情不變,說道:“張施主有禮,老衲是這青.海手印宗主持,法名桑多,昨日暮時,施主自天而降,落於本宗佛堂,昏睡不醒,無奈才將施主安頓在寮房,無禮怠慢之處,還望施主見諒。”

張澤聽了緣由,哪裡還不知是老喇嘛救了自己,說道:“是我該感謝大師才對,如果不是大師救我,那我肯定凶多吉少了。”

桑多主持輕輕頷首,沒繼續剛才的話頭。

見張澤面露難色,轉而關切的問道:“施主可有哪裡不適?老僧……”

話未說完,又道一聲“得罪”,然後將佈滿老繭的粗糙大手,搭在張澤腕上。

張澤以為他要為自己把脈,結果老喇嘛的大手突然炙熱如赤鐵,燙得他不由得哼了一聲。

又一會兒,熾熱感消失,一股溫和的氣從老喇嘛的手指度來,經手腕慢慢流往周身,所過之處,異常的酥麻爽快。

“這是內功?”

“所以自己又到個武俠世界?”

張澤心裡想到。

盞茶時間後,桑多主持才放開張澤手腕,臉上汗蒸如雨,陣陣熱氣上浮如霧。

張澤已經行動無恙,只是還餘少許痠痛。

忙不迭的從床上爬起來,向桑多主持鞠了一躬,想到人家不一定懂得鞠躬的意思,又學著電視情景,雙掌合十,感激道:“多謝大師!”

桑多主持可能因為使用內力過度,此時顯得有些疲憊,擺了擺手,不甚在意。

又吩咐小喇嘛好生照料,就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