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訊室的外間沒有開燈,只是藉助著刑訊室裡透過半尺見方的小窗戶射進來的光照明。

錢小寶和小松少尉站在兩邊的牆角處,如果進來的人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躲在黑暗中的兩個人。

首先進來的是兩個女人,一個只有二十左右的樣子看穿著像是個學生,另外一個三十多歲看樣子很乾練。

兩個人走進來後,送她們進來的軍官指著視窗說道:“就是這裡!你們一定要看仔細!”

女學生戰戰兢兢的把臉湊到小窗戶前面,錢小寶站在側面看見視窗射出來的光照在她雪白又有些驚恐的臉上。

女學生只看了兩眼就向後退說不認識。

那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走過去趴在視窗看了半天也搖了搖頭。她好像很惋惜沒有認出老蔫吧身份的樣子。

三十多個人兩個人一組不斷的被領進來,可是他們毫不意外的都不認識老蔫吧。

等在外面的小野打寬心裡很焦急,最後一個人被押了下來,由於是單數所以只有他一個人了。

小野打寬看著沿著地下室走廊越走越近的那個人。

“於先生,現在我們只能靠你這個活字典了,聽說你的母親病了,現在好一點沒有?”小野打寬擠出笑容問道。

“年紀大的人就那樣了,應該活不了幾年了。”迎面走過去的那名身材瘦高的人答道。

“我陪你進去,請你仔細辨認一下。”小野打寬客氣的說道。

門開啟了,那個於先生兩隻眼睛首先就掃向兩個角落裡的錢小寶和小松少尉。然後又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似的走到小視窗。

“告訴刑訊室裡面的人讓他把頭揚起來!”小野打寬命令道。

馬上有人走進刑訊室,站在老蔫吧旁邊的人抓住老蔫吧的頭髮用力向後拉,老蔫吧不得不把頭抬起來。

於先生站在視窗看著刑訊室裡的老蔫吧,錢小寶在側面看不出他的臉上有任何表情。

足足有三分鐘的時間,小野打寬問道:“你認識他嗎?”

錢小寶看見小視窗射出來的光線緩緩的移動到了於先生的頭頂然後又回到鼻子上。

這是他在點頭!

“他的綽號叫老蔫吧,不是因為他不願意說話,而是因為他的中國話說的不好。”於先生說道。

小野打寬馬上意識到了什麼。

“他不是漢族人?”小野打寬問道。

“他是從半島那邊跑過來的,如果我沒有記錯他是平安北道的人,所以中國話說的不好,話說多了容易暴露。”於先生答道。

“三一年的時候就是我在珠河三股流發展的他,一晃十幾年的時間過去了。”於先生先生很感慨的說道。

“你能說服他開口嗎?”小野打寬充滿期待的問道。

“很難,能夠堅持到今天的人都不怕死。他的父母都死了,身上也沒有弱點。不過我可以試試看。”於先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