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寶第二天早上裝作沒有事去保安局找大山岡。

保安局名義上歸屬與警務廳,實際上接受關東軍情報部的直接領導。

由於新增添了兩輛無線電測向9車,所以保安局又增設了不正電波搜查隊。

由於防諜的需要,保安局設立了十一個特諜班,大山岡在保安局混了這些年也終於混成了一個特諜班的班長。

錢小寶並沒有在保安局找到大山岡,所有特諜班的人都出任務去了。

如果這時候錢小寶深問大山岡去哪裡了也能找到他,不過他不想這樣做給別人留下深刻印象。

一個人來到他與舒爾茨接頭的涵洞處,錢小寶把煙盒裡的香菸倒出來放進上衣口袋然後蹲下來用鋼筆在煙盒紙上寫了幾行字。

把煙盒紙疊好插進涵洞水泥牆下的雪中,錢小寶又解開褲帶在上面撒了一泡尿作為記號。

一天以後舒爾茨看到接頭暗號後來到這裡,看見牆邊的那泡尿他用德語罵了一句猴子。

他蹲在地上用手指把凍在黃色冰裡面的煙盒紙摳出來放進口袋。

回到診所,舒爾茨把煙盒紙放在窗臺上,不一會煙盒紙上的冰就化開了。舒爾茨小心翼翼的展開煙盒紙看著上面模糊的字跡。

看完以後舒爾茨的臉陰沉了。

“出什麼事了?”漢娜問道。

“日本人現在對我們住的這片地區很關注,那種測電報的車輛都調到這裡來了。”舒爾茨答道。

“是不是我們以前發報的時候被日本人發現了?要不要從這裡搬走?”漢娜著急的問道。

到哈爾濱兩年了,她這是第一次遇到危機。

“現在絕對不能搬走,如果那樣做反而引起日本人的懷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電報機隱藏好,這段時間絕對不能發報。”舒爾茨答道。

說完這句話舒爾茨用手指捏著煙盒紙的邊走到外屋把紙扔進爐子裡。

錢小寶接下來的幾天頻繁的出入哈爾濱的各家賭場會局和煙館。不過總是進去轉一圈在賭桌上玩兩把就走,然後再換另外一家。

他想以偶然相遇的方式找到大山岡。雖然心裡很焦急,可是表面上還是一臉輕鬆的樣子。

錢小寶想知道保安局現在到底在找誰,情報具體掌握到什麼程度。只有知道了具體情況才能對症下藥。

五天後在道外太平橋的一家小會局裡面,錢小寶和一把幫身上散發著酸臭汗味的人擠在一起。

這些人不是火車站扛大包賣苦力的就是在街上站腳找活的。每天賺的錢捨不得吃捨不得穿幾乎都都送到這裡渴望著能夠一夜暴富。

為了方便這些窮苦人往這裡送錢,會局已經把賭碼降到一角錢一個了。

即使是這樣,這些人每當把一個碼錢放在臺子上的時候都是哆哆嗦嗦的。

現在新京有跑馬場,真正有錢的人都去跑馬場一擲千金了。

錢小寶押了兩把都輸了,來這裡賭錢的都是窮人,會局沒有必要先輸後贏坑人,都是贏一點是一點。

有輸就有贏,幾個才贏了幾塊錢的人就已經是高興的滿面紅光像是得了金元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