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他突然開始酗酒,喝的很多,和以前相比這很不尋常。”肯特答道。

米歇爾終於心動了,如果策反舒爾茨這條大魚,在軍情六處裡他馬上就變成大功臣,前途一片光明!

“在瑞士秘密抓捕艾博特然後就在那裡策反他!”肯特說道。

到現在為止肯特也不知道艾博特的真名叫舒爾茨,更不知道漢娜的事情,這是米歇爾這個層級的人才知道的事。

“我馬上請示上面,要在瑞士做好充分的準備!”米歇爾說道。

實際情況比肯特說的還要嚴重,雖然在外面舒爾茨還保持著沉穩的外表,實際上他已經垮了。

舒爾茨現在就在自己的家裡往嘴裡灌著高烈度的伏特加。

五百毫升的伏特加都喝完後舒爾茨無力的倒在床上用俄語小聲說道:“他們都是叛徒,都是騙子!”

五天後舒爾茨拎著手提箱坐火車前往瑞士度假,他想趁著度假鬆弛一下緊張的神經。

可是他抵達伯爾尼的晚上就在酒吧裡喝到深夜,沒有約束的舒爾茨更放鬆了對自己的要求,在舒爾茨長達三十多年的情報生涯中一直像苦行僧一樣的要求自己,現在的舒爾茨與以前的自己完全判若兩人。

可能是年紀大了,心態發生了變化,也可能是那份秘密報告把他徹底擊倒了。這個打擊對他來說是徹底的!

當年留希科夫叛逃,他不得不回到北方大國時發現當年和他一起戰鬥的戰友們都不見了,舒爾茨現在終於知道那些人到底去了哪裡。

這些年來充滿理想的舒爾茨一直像是一塊滾燙的花崗岩石頭一樣,現在一盆冰水澆在石頭上面,花崗岩石頭終於裂開。

裡倒歪斜的走在街道上,舒爾茨的脖子突然被重重一擊,然後一個人把昏倒的舒爾茨抱住,一輛轎車飛馳而來停在旁邊,轎車上又下來兩個人和先頭的那個人一起迅速的把舒爾茨塞進轎車裡。

舒爾茨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手腳都被綁在椅子上,他抬起頭看見肯特就坐在他對面。

舒爾茨什麼都明白了,他重新低下頭一句話都不說。

“你醒了,我的朋友!”肯特說道。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不論肯特說什麼,舒爾茨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西服上衣,上面的一顆藏毒藥的紐扣不見了。這麼說他連自己解決掉自己的機會都沒有。

米歇爾走了進來,他對舒爾茨溫和的說道:“明天就秘密送你去英國,放心,我們會安排好一切的。”

舒爾茨突然抬頭說道:“我不去英國,那裡有很多我們的人!”

肯特和米歇爾對視一眼,這個石頭人終於開口說話了。

好的情報人員就是好的心理學家。

米歇爾沒有急於問舒爾茨情報方面的問題,他對舒爾茨說道:“好的,我馬上向局長報告,就把你留在這裡,關於你的事只限於局裡極少數幾個人知道。”

米歇爾蹲在舒爾茨面前仰頭看著他的臉說道:“我現在只問你一個問題,五一年在HK報紙上發尋人啟事是不是在給漢娜示警,讓她馬上離開?你知不知道漢娜現在在哪裡?或者你猜測漢娜和你的女兒會去哪裡?我就問這一個問題,你告訴我之後我們馬上去尋找她們,然後讓她們到這裡陪你!”

舒爾茨閉上眼睛,米歇爾一直抬頭等著他的回答。

五六分鐘後舒爾茨閉著眼睛輕輕說道:“尋人啟事上的德布勞恩是我的朋友,他現在應該在阿根廷,你們去找他,他可能知道漢娜的下落。”

兩個月後軍情六處的人在阿根廷找到了已經在那裡生活了五年的漢娜和阿格麗卡。

當漢娜和阿格麗卡來到瑞士走進軟禁舒爾茨的小旅店時,舒爾茨和漢娜互相對視久久沒有說話。兩個人已經有十年沒有見面了。

米歇爾揮手讓手下的人都退出去。

漢娜坐到舒爾茨身邊從包裡翻出一張珍藏幾年的紙翻開給舒爾茨看。

“舒爾茨,這是你五一年寄給我的吧?愛這個詞你從來就沒有對我說過!”漢娜微笑著說道。

舒爾茨低頭看著紙上錢小寶當年用膠水貼的兩個俄文單詞:愛和巴甫洛夫。

愛是給漢娜的,巴甫洛夫是舒爾茨在中國東北時情報小組的代號。別人不知道,可是漢娜一看就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