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寶看著兩根木頭的長度說道:“這高蹺至少超過一米,你想摔死我!”

“摔死你這個沒有良心的!”小紅說道。

小紅又拿出胭脂水粉盒對錢小寶說道:“來吧,我給你好好打扮打扮!”

小旅店的老闆娘是一個四十多歲豪爽的東北女人,她聽見外面大街上又傳來咚咚咚的鑼鼓聲急忙抓了一把瓜子走出旅店。

可是她又馬上站住了,旅店裡的住客那個漂亮的大姑娘正站在牆根吃力的扶著一個穿著花衣服踩著高蹺的人慢慢站起來。

本著有熱鬧不看就是王八蛋的原則老闆娘湊過去仔細打量穿著花衣服的那個人的臉。

錢小寶的臉被小紅抹了一層厚厚的粉,又給他畫了兩個紅臉蛋,鮮紅的嘴唇像是剛剛喝過血一樣。

老闆娘幾乎把自己的臉貼在錢小寶的臉上才看清楚。

“哎呦,原來是大兄弟你啊!你這小模樣真拿人啊!”老闆娘嘎嘎的笑道。

“看見他們扭,我也覺得渾身癢癢,今天我也去過過癮!”錢小寶說道。

他踩著高蹺晃晃悠悠的站起來,頭上的紙花亂顫,一條烏黑油亮的大辮子在腦袋後面甩來甩去。

“寶哥,還有牌子!”小紅說著舉起放在牆邊的畫像遞給錢小寶。

直到這時候老闆娘才發現小紅的大辮子不見了,變成了短髮。

“大侄女,你也太慣著你家男人了,不就是扭個秧歌嗎?”老闆娘說道。

小紅沒有都沒有聽見,她痴痴的看著錢小寶踩著高蹺晃晃悠悠遠去的身影。

中午的時候看熱鬧的老闆娘回來了。

她眉飛色舞的跟小紅說道:“你家男人可受歡迎了,他拿著牌子走在秧歌隊的最前面,走到哪裡北方大國計程車兵都熱烈歡呼!如果不是餓了,我就一直跟著他們往南走。”

她不知道的是這也是她最後一次看見錢小寶。

傍晚,小紅帶著張德厚和老伴悄悄的離開了小旅店前往火車站。

看見是兩位老人和一個姑娘,火車站門口計程車兵馬上就放行了。

凌晨,從長春南下的火車停在范家屯火車站。

小紅用指甲摳著火車車窗玻璃上的冰焦急的向外面看著。可是直到火車再一次啟動她也沒有看見錢小寶的身影。

“這小子不是說在這裡上車嗎?”張德厚六神無主的說道。

“寶哥一定已經上車了,他不會扔下我們的!”小紅篤定的說道。這更像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錢小寶拎著一個袋子接連走了五個車廂都沒有看見小紅他們,直到走到第六個車廂才看見張德厚和他老伴的臉,而小紅只露出半個後腦勺。

錢小寶走過去舉起袋子在三個人面前晃悠著:“幾位老客,餓不餓啊?這裡有花生瓜子,還有肘子五香乾豆腐,便宜!”

東北話拿人,有各種意思,比如說肉太肥,油膩,就說太拿人了。有各種引申意思。

說一下更新,二十號以後努力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