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寶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有頭腦有見識。

“風水輪流轉,我小時候在東北是俄國人說了算,後來是張大帥,現在是日本人,誰知道將來又是誰啊?兄弟你和我們家老範都是替日本人做事的, 不能只拉車不看路啊。一條路走到黑會吃大虧的。”女人輕聲細語娓娓道來的說著。

“嫂子,你真會講笑話,大日本武運久長,範大哥現在三十多歲,再幹十幾年就幹到滿洲國警務部長了。”錢小寶笑著說道。

“人啊最好是見好就收,我和你範哥這些年也攢了些錢,我總勸他和我一起悄悄的回關里老家,可是他就是不願意。”女人說道。

“範大哥做官正做的風生水起, 他怎麼願意扔下官帽子和你去做土財主?”錢小寶說道。

“可是風水輪流轉,將來如果日本人倒了,你和你範大哥就都是十惡不赦遺臭萬年的的漢奸了。”女人說道。

一頓飯吃下來,女人總是旁敲側擊向錢小寶打聽日本人的戰事情況,錢小寶含含糊糊的左顧而言他的敷衍過去了。

最後錢小寶以出來的時間太長,要回去準備出發為理由站起來告辭出來了。

三天後範文貴回到橫道河子。

這些年範文貴官越做越大,身體發福,越來越肥頭大耳官相十足了。

女人幫著範文貴摘下指揮刀,脫下長筒皮靴說道:“前兩天錢小寶到橫道河子來了,還到家裡看望你,你不在家我請他吃了一頓飯。”

“前兩天橫道河子的白俄部隊被送到牡丹江改編進滿洲國軍,錢小寶不會是為這件事到橫道河子的吧?”範文貴問道。

他的反應很快,馬上就把錢小寶的到來與白俄部隊的解散聯絡到一起。

“他就是因為這件事來的。”女人點頭答道。

“這小子越來越出息了,我當初眼光還是不錯的。如果我提前知道這件事應該回來和他見一面,好好聊聊。”範文貴惋惜的說道。

“我陪他吃飯的時候問他知不知道日本人打仗的事情,他總是支支吾吾的。我看他知道很多事情就是不願意說。看來日本人的處境已經不妙了, 老範,你要小心一點不能一顆歪脖樹上吊死。”女人勸道。

如果是女人以前說這種話,範文貴一定罵她頭髮長見識短。可是這一次範文貴卻沉默了, 官位再好也不如腦袋值錢,他在牡丹江聽東滿總省的一些高官私下裡說的一些日本人在戰場上失敗的事情後也開始琢磨退路了。

“看看再說吧,將來如果形勢不對我就帶你離開東北迴河北老家去。你在家裡儘可能的把手裡的綿羊票子都換成金銀,這樣更保險一些。”範文貴說道。

錢小寶一行人帶著原來歸屬於白俄支隊的重武器回到一面坡訓練所。

可是他們剛到訓練所門口就看見裡面站著幾十名滿洲國軍軍官!

本來冷冷清清的一面坡訓練所一下子人聲鼎沸,熱鬧的很。

“剛剛接到關東軍司令部的緊急命令,一批經過挑選的滿洲國軍軍官將要在這裡接受反遊擊訓練。你們將擔任訓練這些軍官的任務!”牧野孝信大佐對回來的十幾名軍官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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