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爾茨搖搖頭說道:“他們已經把自己全部交給命運了。現在治已經太晚了。”

“命運是什麼東西?人就是要靠自己!”錢小寶脫口而出的說道。

舒爾茨解釋道:“他們有他們的神。相信命運是神的旨意。兩位老人原來打算從這裡去上海然後再去米國。如果到了那裡也許能多活幾年。哈爾濱的醫療條件只有日本醫院好一些。可是現在只有日本軍人才能進去治療。”

“那麼他們為什麼現在不走?”錢小寶問道。

“兩年前他們給在德國的兒子寫信讓兒子的全家到哈爾濱與他們匯合,然後一起去上海。可是兩年了,兒子的一家一直沒有來而且是音信全無。只有兩位老人去上海又有什麼意義?”舒爾茨解釋道。

“我聽說哈爾濱是可以向外國寫信的。怎麼會沒有訊息?既然有哈爾濱的地址,他的兒子兩年了怎麼都沒有來?”錢小寶不解的追問道。

舒爾茨覺得給錢小寶講解猶太人在德國的境遇很複雜。從心裡上說,他對沙維什老人的兒子一家還能趕到哈爾濱很悲觀。

“不止是在中國,全世界都是一樣的。有些人為了自己的幸福是不惜犧牲成千上萬別的國家人民的生命的。”舒爾茨說道。

錢小寶聽出來舒爾茨指的是日本人。

“你是怎麼到這裡的?我治好的那些人哪裡去了?”舒爾茨問道。

“都死了,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了。”錢小寶答道。

他不怕舒爾茨去日本人那裡告密。畢竟給那些人治病的就是舒爾茨。

進入保安局後錢小寶知道了很多事情。日本人在這裡抓住過不少外國情報人員。都是悄悄審訊然後秘密處理掉。

如果日本人知道舒爾茨也曾經幫助過抗日分子也會這樣對待他的。讓他徹底的在這個世界上消失而且不留下一絲痕跡。

“你不相信命運是對的。但是一個人或者是幾個人的力量太弱了。反抗的形式不只有直接拿起槍這一種。”舒爾茨含蓄的說道。

“不拿槍還有什麼辦法?畫紙人詛咒日本人?”錢小寶不服氣的說道。

舒爾茨猶豫了。他不知道應不應該第一次就對錢小寶說的太多。

上級已經回覆他必須拒絕德布勞恩的邀請。德國在上海設立監聽站和情報站的事情有在上海的同志秘密關注。

而他要留在這裡關注關東軍的動向。

現在的日本野心勃勃。關東軍和日本國內的一部分力量一直想向北進軍把北方鄰國遠東部分一刀斬斷收入囊中。

這才是上級最關注的。所以對上級來說,舒爾茨留在哈爾濱比讓他南下去上海有價值的多。

舒爾茨想了想決定採用迂迴方式。

“我那天和一個女孩子在公園裡散步,你看見了?”舒爾茨問道。

錢小寶一臉壞笑的點點頭:“光是在散步嗎?你們外國人就是,就是太——”

錢小寶說到這裡的時候說不下去了。他想說臭不要臉。大庭廣眾之下男女之間就旁若無人的摟摟抱抱,也太不像話了!

“我很喜歡那個姑娘。可是我對她的家庭還不太瞭解。她的弟弟,一個俄國人居然參加了日本人的部隊。你在法國領事館接觸的人多。你瞭解這方面的情況嗎?”舒爾茨問道。

他儘可能的在錢小寶面前做到不留痕跡。

“俄國人參加日本人的軍隊?我怎麼沒有聽說過?”錢小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