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隻手從後面重重的拍在舒爾茨的肩膀上。

舒爾茨扭頭看見一個將近四十歲的金髮男人正驚喜的看著他。

“舒爾茨,你還活著!我還以為在西伯利亞森林裡你早就被棕熊吃了!”那個男人興奮的說道。

“德布勞恩,是你啊!”舒爾茨站起身也興奮的說道。組織上讓他接近的人終於出現了。

舒爾茨面前站著的馮德布勞恩就是舒爾茨中學時代的好朋友,大學時期的校友,一起入伍參加大戰的戰友。

而現在的德布勞恩是德國駐哈爾濱領事館的武官,是舒爾茨要接近的物件。

“你怎麼到了這裡?”德布勞恩追問道。

“就像你說的,我在俄國人在西伯利亞設立的戰俘營待了一年多。一九一八年趁亂我就來到了中國東北。”舒爾茨簡略的答道。

“這麼說這些年你一直待在這裡。你可比我們強多了,不用餓肚子。”德布勞恩一臉苦笑的說道。

“我也聽說了,德國前些年有很多人餓肚子。”舒爾茨答道。

“我父親把柏林別墅外面的花草都拔了種上馬鈴薯。那幾年我們全家就靠馬鈴薯才活下來的。”德布勞恩說道。

“你能想象到一個退役將軍筆直的坐在街邊賣馬鈴薯的場景嗎?賣完馬鈴薯拎著一手提箱像廢紙一樣的鈔票回家?”德布勞恩苦笑著問道。

舒爾茨回答不了這個問題。他伸手請德布勞恩坐下。

“你是怎麼到哈爾濱的?”舒爾茨明知故問的說道。

“我本來想去國防軍,可是我的父親利用他原來在軍隊裡的關係幫我弄到了德國駐哈爾濱領事館武官的位置。”德布勞恩答道。

“我現在在哈爾濱開了一個小診所。這上面有我的地址,你可以來找我。”舒爾茨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德布勞恩說道。

雖然兩個人以前是好朋友,可是畢竟已經十幾年沒有見面了。發展關係還要慢慢來。

德布勞恩接過名片揣進上衣口袋裡然後熱心的說道:“你就打算一直待在這裡嗎?想不想回德國?或者去其他地方?比如說上海?”

德布勞恩身體前傾壓低聲音說道:“過些天我就要去上海。我們在那裡新建立了一個無線電監聽站。監聽東到米國東海岸,南到東南亞整個區域的無線電廣播。我們很需要你這樣的會幾個國家語言的人。”

舒爾茨沒有想到自己剛剛與德布勞恩重逢,德布勞恩就向自己透露了一個情報。

監聽範圍覆蓋這麼廣一定包括距離更近的日本。而且還包括米國和英法這些國家設立在殖民地的廣播。

而且有監聽站就一定會有情報小組。

不知道上級知道了這個情況後會不會更希望自己去上海?

想到這裡舒爾茨答道:“我住在這裡十幾年了,對這裡很有感情。不過我聽說上海也很不錯。讓我回去考慮幾天然後再給你答覆。”

“好吧,不過時間不能太長了。”德布勞恩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