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山本平作面前的是一個瘦瘦弱弱的十七八歲的女孩子。

一身寬大的花格衣服,腳上穿著一雙分趾膠鞋,兩隻與面板顏色明顯不一樣又黑又粗糙的手抓著衣服,一雙大眼睛怯生生的看著山本平作。

“我前天回去後想了很長時間,小南國是隻有幾千人的小地方,十幾年前生活在那裡的絕大部分人我都認識。你不會是丈立做錢湯生意的藤本家的孩子吧?”山本平作微笑著問道。

女孩眼睛裡瞬間閃著驚喜的目光然後噙滿淚水說道:“原來大叔認識我的父母嗎?”

“我認識,也許是因為我離開家鄉的時候你太小了,所以我沒有印象。”山本平作說道。

錢小寶這時候知趣的上前開啟女塾訓練所辦公室的門示意兩個人進去慢慢談,然後他輕輕的關上門守在外面。

院子裡幾十個女人都羨慕的看著藤本竹千代的背影。

這些女人只比那些在日本妓院和慰安所裡面的女人好一些,離開家鄉到幾千裡外與一個陌生男人成家,無論是辛苦的勞動生產糧食還是生兒育女都是為大日本帝國做貢獻。

屋子裡傳出嗚嗚咽咽的哭聲。

錢小寶側耳仔細聽好像不只是女人的哭聲,彷彿山本平作也在低聲的哭。

山本平作離開家鄉在東北做了十幾年的情報工作,最後為大日本帝國奉獻了四根腳趾也只不過混成一個上尉軍銜的老光棍。

錢小寶覺得山本平作很不值得。

滿洲國各地成百上千的慰安所裡的日本女人其實都是日本士兵和像山本平作這樣低階軍官的姐妹。

過了一個多小時,門開啟了,山本平作和竹千代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走吧”山本平作聲音低沉的對錢小寶說道。

竹千代深深的鞠躬送兩個人出門。

走出女塾訓練所後不久,錢小寶突然伸手在山本平作的肩膀上抓了一下,把山本平作嚇了一跳。

“你幹什麼?”山本平作問道。

“沒有什麼,山本老師的肩膀上有一根頭髮。”錢小寶答道。

錢小寶的兩根手指間夾著一根一尺多長的頭髮。

山本平作的臉瞬間就紅了。

“你不要多想,那個孩子離開家到這麼遠的地方又吃了很多苦,她趴在我身上哭了一會。”山本平作解釋道。

“這有什麼!我聽說很多日本軍官成家的時候也是三十幾歲,娶的也是十幾歲的姑娘。山本老師把這個姑娘娶了,比讓她嫁給一個不認識的人強多了!”錢小寶說道。

“不行!”山本平作說道。

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可以憑票出入慰安所,可是如果在軍隊裡與女人產生私情就是違反軍紀的事情。

“山本老師,為了竹千代的興奮我願意想想辦法!”錢小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