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壽昌用乞求的目光看著岡左洋次。

岡左洋次也想起了這兩年金壽昌給自己的那麼多好處,他緩和了一下口氣說道:“即使我想保你也做不到。那句話如果傳到天皇陛下耳朵裡,他都會生氣的。”

金鵄勳章上一隻金鵄鳥站在天皇的弓上。現在居然有人說它算個屁?

金壽昌步履艱難的走出岡左洋次的辦公室,他的警察署長已經做到頭了。可是像他這樣的人除了當官什麼都不會,以後謀生都成了問題。

滾地龍很快就知道了南崗警察署署長金壽昌和正陽警察署署長於得水完蛋了。

他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滾地龍一直擔心這兩個人會給自己小鞋穿,甚至讓自己滾蛋。現在這種擔心可以解除了。

一下子就有兩個警察署長掉蛋了,引起了哈爾濱警察廳的轟動。

很快就有人打聽出來這件事與滾地龍有關係,不時有人過來旁敲側擊的試探。

“前些天報紙上登的那張照片,就是被頒發金鵄勳章的那個人,那是我過命的兄弟!結果我們兄弟幾個好莫秧的在宴賓樓裡面喝酒,金署長和於署長竟然派人進去直接攆人,結果就成現在這樣了。”滾地龍解釋道。

最後滾地龍搖頭嘆息道:“我也沒想到會鬧成現在這樣,聽說金署長和於署長走人了,我這心裡還挺不落忍的!”

傻彪這幾天把全部心思都放在查詢那幾個從上海來的人身上。

一想起那天在宴賓樓裡被人像狗一樣的趕出來傻彪就恨的牙癢癢。滿滿的一桌子好菜啊,一口都沒有吃怪可惜了的。

其實查這件事很簡單,私底下詢問哈爾濱道上那些跟傻彪有些交情的人就夠了。

從大清末年開始江南特別是上海人口走私就開始猖獗。“搬石頭”賣的就是男人,“採桑葉”賣的就是女人。

從上海把人弄上輪船送到南美到莊園裡面做苦力的基本上都是男人。

小女孩按長相分成三六九等價錢各有不同。大部分賣進娼院,剩下長相難看粗手粗腳的給人當使喚丫鬟。

大批的人開始闖關東特別是滿洲國成立以後,人口買賣又有了一個新去處,那就是把女人販賣到東北。

這還不算完,人販子並不會帶著賣人的錢離開東北,而是用這些人換成東北煙土帶回南方再發一次財。

可是現在能夠從上海自由的出入滿洲國的都不是一般人,這一次來的幾個人就是頂著井上公館的名義跑到滿洲國來的。

“我都打聽透透的!這一次來的人其實就是幾個上海青幫的小癟三!不過他們的確是給上海的什麼井上公館裡面的日本人跑腿的,要不可能這麼容易跑到滿洲國來。”傻彪對錢小寶說道。

錢小寶已經從山本平作的嘴裡瞭解到了井上公館到底是做什麼的。不過為了安撫傻彪,錢小寶並沒有跟傻彪說實話。

“一個日本人開的公館就把你嚇住了?在哈爾濱做買賣的日本商販有的是,有什麼可怕的!”錢小寶說道。

“不過我打聽到的訊息井上公館好像是很有來頭的樣子。”傻彪擔心的說道。

如果沒有來頭,哈爾濱的兩個警察署長也不會屁顛屁顛的請他們吃飯了。

“你知道什麼!滿洲國各地的慰安所的名稱都不一樣,上海也是一樣!井上公館其實就是日本人設在上海的慰安所!”錢小寶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