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來。”齋藤恆七說道。

兩個人一直走到地下室一間關押人犯的監牢外面。

齋藤恆七示意常大姑透過鐵門上的小口向裡面看。

常大姑把頭湊到小口旁邊向裡面看去。

監牢裡面的雜草上面趴在一個遍體鱗傷的女人。滲透了衣服的血已經讓整個衣服都乾結在身體的傷口上。

女人滿臉汙垢,散亂的頭髮上都是雜草。她不停的嘟嘟囔囔像是在說話又像是在唱歌。有時候還突然嘿嘿的笑兩聲。

常大姑縮回頭疑惑的看著齋藤恆七。

齋藤恆七卻示意她繼續看下去。

常大姑只好接著觀察監牢裡面的那個女人。一個小時過去了,那個女人依然是瘋瘋癲癲的模樣。

齋藤恆七這才輕手輕腳的帶著常大姑走出地下室回到辦公室裡面。

“這個人對於我們來說非常重要。抓住她幾次用刑之後她就瘋了。”齋藤恆七說道。

落在日本人手裡最後精神失常的人常大姑看見過的有好幾個了。這樣的事情並不稀奇。

“表面上我們還放鬆對她的看管。然後我會把你也關進去。你一定要有耐心,千萬不要暴露自己!”齋藤恆七加重語氣說道。

“要慢慢來,慢慢來。先要搞明白她是不是真的瘋了,然後再一點一點的撬開她的嘴巴。”齋藤恆七囑咐道。

“如果這件事你辦成功了就立了大功了。好處會是大大的!”齋藤恆七說道。

“是!”常大姑答道。

兩天後同樣是遍體鱗傷的常大姑被幾個行動科的人扔進了那間監牢。

那個趴在雜草上的女人看見突然被扔進來躺在地上呻吟的常大姑嘿嘿的笑了兩聲接著嘟囔起來。

在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裡常大姑和那個瘋女人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兩個人都趴在雜草上,一個整天不停的嘀嘀咕咕有時候還傻笑,另外一個不停的呻吟著。

只是在每天從小口往裡面送稀粥的時候常大姑總是有意的挑一點點的那碗粥自己吃而把多一點點的那碗粥留給那個瘋女人。

可是三天下來,那個瘋女人好像對此毫無察覺。

第四天,行動科科長石光是清把一個三十左右歲的男人帶到監牢的外面。

石光是清指著小口裡面那個瘋女人對那個男人說道:“你仔細看看她是不是你的老婆!”

那個男人把頭湊到小口處仔細的看著那個身體不住搖晃念念叨叨的瘋女人。

看了半天他終於確定眼前的那個女人就是自己的老婆就大聲的喊了起來:“貴芝,貴芝!是你嗎?不要再裝了,你流血拼命能夠得到什麼?我現在已經投靠了皇軍,你也坦白了吧!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向皇軍交代了,寫了悔過書後皇軍就會放了你。出去後咱們兩個好好過日子!”

男人的一聲聲帶著哭腔的呼喊在瘋女人那裡卻得不到一點反應。她嘴裡依然是念唸叨叨的。

一個小時後徹底失望的石光是清終於帶著那個男人離開了。

監牢裡面又重新恢復了寂靜。

常大姑輕輕的嘆息了一聲。這一聲嘆息就像是能夠敲打在心絃上的鼓點一樣。

瘋女人嘿嘿的傻笑著,眼睛裡卻有一絲寒芒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