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認知讓邵喻言有些無措,因為這代表著他和文風互換身份了,而現在文風是他,他是文風,如果這次互換隻持續短短的一段時間,那還好說,可如果這次互換持續很久呢?

忽然一開始,文風把自己帶到這裡來的目的就是互換身份呢?

邵喻言不敢再往下想了,如今已經無法再回頭。

今天,如果他不能好好扮演好文風這個角色,可能他連今晚都活不過去,因此不管文風的目的是什麼,邵喻言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似乎是不想和邵喻言有過多的接觸,就在邵喻言發呆的時候,一轉眼文風就不見了,同樣地,許知微也不見了。

但是邵喻言不是很擔心她的安危,本能地他覺得文風不會傷害許知微,甚至有文風在許知微的身邊,那她的人身安全算是得到了保障。

那麼現在值得關注的就是自己的安全了。

邵喻言站在二樓的陰影處,剛剛和文風打了個照面後,他不再明目張膽地站在眾人面前,而是把自己隱藏了起來,避免被其他可能認識文風的人看到。

“劉一,”邵喻言招呼了一聲身邊的劉一,劉一的反應很迅速,“您好,有什麼需要嗎先生?”

“你過來,我有件事要問你,”邵喻言示意他靠近些。

劉一垂眸,看似恭敬地走向邵喻言。

“我問你個事兒,我真的只需要把流程走了就沒事了嗎?我不需要幹別的?”邵喻言附耳對劉一輕聲道。

他想想還是覺得不可能啊,這麼大一個晚宴,到時候自己肯定不能只是上去講兩句吧。

而且到底要講啥,也沒人給自己說。

要不是這一切看上去十分正式,並且有些人邵喻言在別的地方從來沒見過,他都要懷疑這是不是直播間的又一場新遊戲,大概就是類似於“邵喻言的世界”之類的。

“我雖然也很疑惑,可是文風大人的話是:您只需做好發言工作,其他時候您只需要謹慎一些即可,大廳全程都有攝像頭記錄,不管您和誰交流了什麼,文風先生都不擔心,即使您被別人逼著談了合作,文風先生也會自己處理好的。”

“他為什麼自己不來?”邵喻言不理解。

自從他到那個小島參加什麼嘉年華直播之後,無論是後面的和原始部落交流,還是到現在的來緬北找許知微,他都看不懂直播間的意圖。

唯一的好處就是,自從見到了文風之後,他的頭暈目眩改變了很多,現在幾乎不像之前那樣走兩步就會暈倒。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邵喻言還記得當初那個什麼麥基萊特綜合症,說是去監獄裡找麥基萊特給自己治病,說到底也沒有治,最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莫名其妙地好了。

如果不是凱文去找的人,證明確實有這件事,邵喻言都懷疑是不是遇上那種江湖騙子了。

就是那種戴著一個黑墨鏡,坐在天橋底下,路過一個人就在那說什麼有劫難,有災禍,給錢消災,信的話花錢買個心安,不信的話也沒什麼,過幾天啥事兒也沒有。

邵喻言現在也不敢輕易玩手機,所以只好發呆,靜靜等著自己登場的時刻來臨。

而那邊,偽裝成邵喻言的文風正在和許知微交流著什麼。

“許姐,你一個人在這裡可以嗎?”

洛克早就已經在酒桌上喝開了,大有不醉不歸的氣勢。

許知微之前看他一幅很文藝,很憂鬱的樣子,沒想到他那麼喜歡喝酒。一碰到酒杯就放不下了,辛虧洛克喝酒的速度很慢,每喝一口,他似乎都要讓酒在口腔裡過兩遍,好回味酒的味道,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洛克的喝酒速度恐怕要翻倍。

所以許知微現在在這裡就等於一個人一樣,保不齊一會兒還要分心照顧洛克。

“可以的,怎麼了嗎?”許知微看邵喻言似乎想走,所以好奇地問道:“直播間的任務?”

“嗯,”邵喻言點點頭,一幅很自然的樣子,“我有點看不懂,但是它的任務是說,讓我一個人去二樓。”

“沒事,那你去吧,”許知微再怎麼說也是在職場上摸爬滾打了好幾年的職業女性,應付這種場合還是可以的,更何況他們是混進來的,在場的人都不認識她,也很少有來跟他們打招呼的。

“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許知微衝他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邵喻言又看了她兩眼,這才不太放心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