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是邵喻言的母親嗎?”陳誠的話也很客氣,為了防止對方把自己當成騙子,陳誠用的是自己的電話號碼。

畢竟這年頭騙子太猖狂了。

“是的,我是,您是?”女聲有一瞬間的緊張,但是這個情緒被她很快地忍住了,她還是先確定對方的身份。

“我先宣告,我接下來的話沒有冒犯的意思,但是我想問一下,邵喻言是否以前有過一個孿生兄弟,”末了陳誠補了一句:“我是江城警局的人。”

電話那邊女人的呼吸聲變得沉重了許多。

“我能問一下,為什麼要調查這件事嗎?”

女聲聽上去依舊溫柔,可是能明顯地感覺到她內心的緊張。

“是這樣的,”陳誠在這之前已經想好了措辭,所以他的表現還算從容。

不能告訴邵喻言的家長關於直播間的事,這是所有人都預設的,也不能把事情說的太重,諸如什麼邵喻言住院了,需要親兄弟來醫院什麼的,這一聽就不現實,萬一人家家長信了,連夜趕過來,那就糟了。

思來想去,只能從邵喻言的學習上入手了。

“邵喻言應該有給您說過,他在參加一個大創比賽吧?”

“嗯,是的,然後呢?”

女聲現在聽上去淡定多了。

其實這會兒陳誠也回味過來了,如果邵喻言真的沒有兄弟之類的,那他母親的話不會那麼緊張。頂多算是奇怪,可是她剛剛有一瞬間的慌亂。

看著螢幕上,邵喻言的資訊顯示的“獨生子”三個字,老練的陳誠,心中頓時閃過無數的想法。

總之經過一番介紹,邵喻言的母親相信了陳誠的說辭,並緩緩地道出了當年的事情。

邵喻言有一個叔叔,早年走南闖北也沒個著落。

剛好趕上邵喻言的母親懷孕生下了雙胞胎,當時邵喻言家裡窮,養不起兩個孩子。

他走南闖北的二叔剛好需要培養一個接班人,但是一直沒有找物件,眼看著年齡就大了。

加上他二叔的家庭條件比邵喻言家要好很多,所以他們思慮再三,決定把這個孩子過繼給邵喻言的二叔。

後來等到孩子一歲多斷奶的時候,邵喻言的二叔就把孩子帶走了,繼續他走南闖北的生涯,而七年間,都沒有回來過一次。

由於這是一開始就商量好了的,所以他們只給邵喻言一個人上了戶口,而邵喻言那個孿生的哥哥則是由他二叔帶著去上的戶口。

至於這個戶口是怎麼上的,他們並不清楚,總之從那以後,這個孩子就與他們無關了。

在一開始的時候,邵喻言的母親也曾想他想的垂淚,好在隨著邵喻言的一天天長大,她對邵喻言的關愛越來越多,對於另一個孩子的思念就淡了不少。

直到那一天,邵喻言的二叔帶著養子一起回到家鄉。

當時的情景如何,邵母已經記不清了,她只記得兩個孩子一見如故,而且長得一模一樣,除了身高體重上有細微的差別,其他的地方她都記不清了。

當時正值夏季,孩子們比較皮,喜歡到處亂跑,特別是邵喻言家附近有一條江水,他們總是喜歡去那裡玩。

邵喻言打小水性就好,也許這是天賦吧,他的哥哥也很喜歡游泳。

所以一群小孩揹著家長偷偷跑去游泳,可是江水壞境複雜多變,邵喻言哥哥在游泳池裡練出來的技術,無法適應江水的洶湧,在加上當天的江水環境很複雜,所以最終發生了意外。

邵喻言的哥哥被水沖走,至今沒有打撈到屍體,而邵喻言為了去救人也差點溺水了。

好不容易把邵喻言救活後,由於長期缺氧加上腦部有些損傷,邵喻言失去了關於這場事故的記憶。

在起初的一段時間,邵喻言甚至還經常出現幻覺,他總是幻想自己是他哥哥。

但是他們都覺得邵喻言的哥哥死了,化身為亡靈作祟,甚至還帶著邵喻言去各地燒香拜佛,這些都沒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