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應該是走了,邵喻言試探性地把手從縫隙裡拔了出來,集裝箱上不平整的小顆粒,把他的手背劃出了兩道血絲。

不知道那人去了哪裡,於是他們只好在集裝箱裡靜靜地等。

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了很久,集裝箱縫隙中透進來的光越來越暗,整個環境安靜的他們能聽見遠處鳥兒的叫聲。

這樣詭異的安靜讓人的心裡直髮怵。

“我怎麼感覺你說完那句話後,我們的處境好像更危險了。”

“我也覺得。”

他們面面相覷,卻又暫時找不到好辦法。

“怎麼樣?現在能確定我是你們的人了吧?”

一個女聲突然出現,打破了平靜。

“什麼情況?”

“噓,”邵喻言做了一個噓聲的表情,然後趴在集裝箱的壁上偷聽了起來。

“現在我能見福叔了嗎?”

“去醫院找他吧,301。”

邵喻言皺著眉聽著他們說話,張一鳴也趴在壁上聽。

他們的對話到此為止。

“福叔?”

“醫院301?”

兩人的關注點有些不一樣,正當他們準備仔細分析的時候,集裝箱的門開了。

“起來搬磚,”是之前那個住在集裝箱裡的男人。

“搬磚?”邵喻言有些疑惑。

“少廢話,你們跟我走,明天早上你不用來了。”

兩人也不敢吭聲,只好跟著他走,沒有想到碼頭上真的多了一批磚一樣的東西。看來是他們昏迷的時候運進來的,如果是這樣,那坡腳男人急著趕他們走也是有原因的。

邵喻言抱起一排磚,想象中的重量沒有出現。

這種重量,即使是沒搬過磚的邵喻言都能感覺到不正常。

“快點啊,你以為喊你們來喝茶的?”

旁邊的男人在呵斥他們。

雖然這磚重量很輕,但是連搬兩個小時,人還是有點受不了。

當把最後一排磚搬完,邵喻言都累的癱坐在地上,張一鳴也沒好到哪去,差點就要扶著集裝箱乾嘔了。

“搬完磚直接開席,”張一鳴靠在集裝箱上虛弱地開著玩笑。

“你再多說兩句,就真的要開席了。”邵喻言看著他這虛弱的樣子,有點擔心。

“過來按手印,”坡腳男人打斷了他們的對話,還嫌棄地看了他們一眼:“這麼點活就累了?”

邵喻言掙扎著起身,走過去看他給的合同。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