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歡點頭,林銘送走護士,關上房門,復又過來坐在床前。

“剛才,怎麼了?”林銘還是不放心,又用手背來試程清歡的額頭。

程清歡依舊偏著頭要讓開。

“怎麼了?”林銘不明所以。

“就是那個……,一身的汗,都有味道了!”程清歡看他頗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樣子,也顧不得形象實話實說,只怕他又去叫來醫生護士。

“就為這個?”林銘失笑。

看他笑,程清歡也不禁笑了出來。

林銘伸手蹭蹭她的臉,果然有點粘粘的。

“等下!”他起身出門,一會只見他拿了一隻盆和兩條毛巾進來。

“我問護士要的,都是新的,我給你擦擦。”林銘說著就去洗手間接水。

程清歡早上來的時候因為只穿了睡衣,後來估計是顧珊婷給她在外面套了醫院的病服,聽了林銘的話,立刻坐立不安起來。

洗手間有嘩嘩的水聲傳來,程清歡不知怎麼就紅了臉,看林銘端著水向她走來,她的心跳如擂鼓般,每一下都隨著他的步子越敲越響。

林銘發現她臉上不正常的紅,趕緊放下水盆,關切道:“怎麼了,清歡,臉這麼紅?是不是又熱起來了。”

邊說就想叫護士。

程清歡趕緊拉住他的手,“不是不是!不用你幫我擦,我自己去洗個澡就行了!”

說罷,拿起林銘先前拿來的毛巾,飛奔進浴室。

林銘聽到裡面不一會兒就傳來的水聲,才放心地坐到窗邊的沙發上。

他閉起眼睛,一邊假寐一邊注意著浴室的動靜。約摸過了二十分鐘,水聲停了。林銘繼續閉著眼睛,等程清歡出來。

好一會兒,也沒聽到門響。他起身走到浴室門口,輕輕敲了敲門,喚了聲:“清歡!”

裡面一時沒聲響,過了幾秒鐘,聽到程清歡“哎”了一聲,又沒聲音了。

林銘在門口等首。

裡面的程清歡卻犯了難。剛剛洗澡的時候沒多想,把換下來的衣裳放在了一旁的洗手檯上,現在看著堆在一起的髒衣裳,她總覺得那上面有一股酸臭味,可又沒有帶換洗的衣物來醫院,現下,她正在為穿不穿贓衣裳做心理鬥爭。

程清歡雖然不是很在意物質,但從小家裡優渥的條件養成了她的潔癖。

林銘在門上又敲了兩聲,她無奈,只能應道:“馬上好了。”

想了想,還是再次套上了自己的睡衣,那身病服卻怎麼也不願意再穿。好在這包間是照酒店格局佈置的,旁邊的抽屜裡有條大浴巾,還有一系列洗漱用品,她把浴巾當披肩包在肩膀上,遮住吊帶睡衣裸露出來的部分,又刷了牙,才攏著肩膀上的浴巾出了浴室。

林銘在外面等得心焦,生怕她在裡面又出什麼意外。雖然剛才看她逃跑的身手,完全沒有一點病態,但因了早上的驚嚇,林銘總覺得程清歡其實就是個易碎的瓷娃娃。。

現在看她穿著單薄的睡裙出來,早已緊張得不得了,哪裡有心思去看她身上的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