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回C城

在程清歡拜訪林銘父母的這天下午，NC的董事會也如期而至。整個過程據顧姍婷說十分的乏味。

沒有想象中的刀光劍影，沒有針鋒相對，反倒是一片和風細雨。一輪投票就定下了花落誰家。

路寧遠以遠超HIDDEN的票數取得了大中華區的掌控權，不過HIDDEN也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還對路寧遠十分友好地表示祝賀，就如以前每一次人員更迭一樣。完全沒有前一段日子的緊張氣氛。所以吃瓜群眾表示他們前段日子都是緊張擔心了個寂寞。

路寧遠如願以償，接下來就進入繁忙的大中華區經營中，對於C城的專案，他只說了按原計劃進行就沒有再過問。

程清歡和林銘在董事會當天晚上就飛回了C城。MISSLI關於情人谷專案的設計方案和全套設計圖都已經發到林銘郵箱。接下來是一系列的環評、細節選址、招標等等的細緻工作，但這些都會由公司各個部門後續跟上，程清歡所負責的前期籌備有MISS LI的設計方案珠玉在前，林銘的保駕護航在側，很快就透過了市委常委會，C城以最快的速度到位了所需的建設指標，程清歡基本打算功成身退。

然而一個月後，路寧遠這位新上任的總結理，一紙任命，把本想回南市的程清歡又留在了C城，並且還把她的閨中密友顧姍婷也送來了C城。

程清歡因為出色地完成了這次的籌備專案，順利地升到了專案部總監，並且第一個負責的就是C城這個大中華區的年度重點專案，公司裡所有的資源都要為這個重點專案服務，這下把二部的那位一直把她當成假想敵的朋友遠遠地甩到了身後。

當然這樣的平肯青雲，公司裡不乏傳言她是靠的路寧遠，對此，程清歡一笑置之。

顧姍婷的到來，是程清歡最欣喜的。雖然C城是她的故鄉，這裡有她最親的人，但顧姍婷與她，是可以一起分享太多苦樂的戰友和夥伴，與親人的意義是不同的。

顧姍婷來的那天，她早早就安排好所有的工作，自己驅車一個多小時到機場去接她。

顧姍婷雖然生在江南，但自從大學畢業後，就一直在南市工作生活，鮮少回老家，因此對於這裡的氣候都已經沒有多少記憶。來的時候已入秋，她還穿著一身夏裝，一下飛機，就被蕭瑟的秋風迎面一個下馬威。

饒是用最快的速度鑽程序清歡的車裡，還是不可避免的講話帶上了鼻音。

程清歡無奈地瞭解到她親愛的閨蜜只帶了一箱子夏天的衣物時，兩人快樂地決定直奔購物中心，採購裝備，以便顧姍婷在C城度過漫長的秋天和冬天。

兩個女孩子嘻嘻哈哈地在購物中心逛了一整天，直到晚上十點，才拖著大包小包，回到龍山依雲程清歡的住處。

思林和思銘早就在路無塵的晚安故事裡睡著了。路無塵還沒有回去，半躺在客廳的圈椅上等程清歡。

程清歡和顧姍婷進門，他已經半夢半醒之間，帶孩子實在也是個體力活，自從接手思林思銘以來，路無塵每天都擁有一個倒頭就著的睡眠，失眠？不可能的。

他想不通，程清歡早晨出門接人，怎麼到現在都半夜了還沒接回來。本來還想趁著今天程清歡沒有安排工作，和她聊一下關於思林思銘今後常駐C城的入學問題，誰知道他翹首期盼了一天，結果盼來的還是星星伴月亮。

就在路無塵覺得自己快撐不下去，準備回去睡覺時，程清歡和顧姍婷終於回來了。

“兩位女神，你們終於回來了!”路無塵大大伸了個懶腰，從圈椅上起身，“飛機晚點了？這麼晚？”

“哦!沒有，我們兩個，嗯，去辦了點正事！”程清歡道。

“不會吧，姍婷姐剛來就開始工作？”路無塵突然覺得帶思林和思銘至少時間還是挺自由的，不至於被安排到晚上十一、二點還不能休息。

“呃，清清，本來想和你說說思林思銘上學的事情，那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說吧！”路無塵趕緊跑路，生怕被程清歡抓住又安排什麼正事。

程清歡莫名地看著路無塵落荒而逃的樣子，顧姍婷也十分不解：“他怎麼了？這麼一驚一乍的？你平時嚇著他了，看到你就跑？”

“沒有啊，以前從來沒這樣過，難道是你？”想不出個所以然，程清歡搖搖頭，“不管他，可能這段時間帶思林和思銘共情太多了，一下子出不來。”

“呃，路無塵在這就只是帶思林和思銘？”顧姍婷有點驚訝，路無塵在公司雖然不如路寧遠光芒四射，但他也是985名牌大學畢業，做了好幾個優秀專案的，現在在C城竟然心甘情願地給程清歡做保姆？想來一定是路寧遠的安排。

想到路寧遠，顧姍婷有些黯然。本來這次她根本沒有必要離開南市。路寧遠也曾經挽留過她，但她還是以希望多參與專案，以期未來有更大的發展空間為由，提出到C城的請求。

面對她的要求，路寧遠沒有多思考，一則她是程清歡的好友，有她在身邊，會給程清歡很多幫助；其次，出於對顧姍婷負責，確實就她的職業生涯來說，一直在行政部，她已經到達了天花板，頂多升到總部，但總部遠在漂亮國，一般大中華區的都不太願意去那邊行政部門任職，所以參加專案是她最好的轉變職業賽道，提升自己的方法。不管於公於私，路寧遠都覺得需要支援顧姍婷。

晚上，兩個人躺在一起和從前一樣聊心事。

“姍婷，你來了，真好！”程清歡依偎著顧姍婷，感慨地道。

“怎麼，C城可是你的家鄉，你的親人都在這裡，還缺我一個？”顧姍婷故意嗔道。

“不一樣。我的父母親人，我只能向他們報喜，可是有好多事情，只有你能說，也只有你能理解我，你和他們都不一樣!”程清歡把頭偎進顧姍婷的頸窩，惹得她一陣癢癢的，但她沒有推開她。

程清歡的話她完全理解，她何嘗不是這樣，對家人，她希望他們所知的自己的孩子不論在哪裡都是光鮮亮麗的，然而異鄉漂泊的苦只有程清歡能理解，即使她不說也能懂她，並且以她需要的方式陪伴她。

“對了，還有一件事，還沒問你呢。”顧姍婷剛到新環境，不太睡得著，想到前段時間見到的林銘，想著還沒好好拷問程清歡，便想問個究竟。但好一會也不見程清歡有回應，回頭看看她已經昏昏欲睡，便也不再出聲，只自己看著房頂出神。

枕邊的手機閃了一下，應該是有資訊進來。顧姍婷劃開微信，竟然是路寧遠。她怔了一下，路寧遠從來沒有在工作之餘給她發過資訊，今天這是？

“姍婷，到了嗎？”很簡單的五個字，時間是兩分鐘前。這是什麼意思，顧姍婷看著螢幕上的這一行字，反覆地想象著路寧遠在打下這五個字時候的心情，是公式化的對下屬的關心？是想透過她知道程清歡的一言一行？還是因為她離開了，所以有一些不捨？

“清歡去接你了嗎？”沒等她回覆，第二條資訊又跳了出來。

顧姍婷苦笑，本想回復的手指按在螢幕上，半晌，快速地回道：“剛到，清歡上午就來接了，不過今天我們逛了一天街，她現在已經睡著了。”

隨著資訊發出的聲音，過了幾秒螢幕暗了下來，再也沒有亮起。顧姍婷把手機輕輕放在床邊櫃子上，插好充電器，閉上眼睛，可卻無論如何都難以入睡。。

本來她可以留在路寧遠身邊，但是她怕自己在朝朝暮暮中會忍不住貪心，會在長期的求而不得中心生怨懟，她還沒有自信到可以挑戰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