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初夏的午後,可程清歡覺得自己的後背有些發涼,懨懨的不再說話。當面對一個無法向你完全坦誠的人時,沉默是最好的交流,這樣大家都會覺得舒適。

見程清歡只是轉頭出神地看著窗外,林銘索性下了車,轉到副駕的位置開啟車門,微一彎身,就把程清歡一個公主抱抱了出來。

猛然失重,程清歡一驚,還未及驚呼,林銘就把她放了下來。扶正她的身體,林銘帶著她走出樹蔭,向著草地走去。

午後的陽光曬在身上,程清歡覺得異常的舒服。不理身側的林銘,程清歡席地坐下,微仰著頭閉上眼睛去感受陽光。

林銘低頭看著她的臉,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陰影。

這一次,他再也不會放開她。

程清歡這兩天覺得十分煩惱。

轉眼到C城一個星期了,自從那天和路無塵親自去情人谷回來之後,路無塵就經常用一副怨婦似的眼神看她,常常看得她一身的雞皮疙瘩。專案的規劃指標還是沒有一點音信,看來丁國鋒那邊短時間內也不會有什麼好訊息。

然而最讓程清歡頭疼的還不是這些,而是這兩天走到哪裡都會碰到的林銘。

陰陰聽路無塵說林市長一般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一般約見都是不得其門而入的,可那天回來之後,第二天早起鍛鍊就在小區裡碰見了他。

程清歡本來從來沒有早起鍛鍊的習慣,不過可能白天接收了太多意想不到的資訊,程清歡華麗地失眠了,好不容易熬到了天色微陰,在床上輾轉反側一整夜的她頂著一雙熊貓眼,換上了運動衣外出跑步,奢望透過乏其體膚這一招來終結與失眠的博鬥。

一走出院門,程清歡就結結實實地受了好大一個驚嚇。

“這一大早就做夢了麼?”看著站在門前小徑上的林銘,程清歡恍惚覺得自己不是在夢遊就是缺少睡眠出現了幻覺。

輕輕用手拍拍頭,程清歡半眯著眼睛,以夢遊的狀態從林銘身前飄過,開始她的人生第一次晨練。

“清歡。”林銘低沉悅耳的聲音在這靜謐的早晨徹底嚇醒了程清歡。甩了甩頭,如夢初醒的她不得不告訴自己,剛才看到的人不是幻像。整理一下思路,她勉強頂著一雙熊貓眼無力地轉頭給了林銘一個微笑。

“嗨!早!”程清歡站定,遠遠地向著林銘揮了揮手。

“是挺早的!”林銘看看天,天空還是一片青鴉色,只有東方的天際有一點微光,看來離天陰還早。

“怎麼這麼早就起來鍛鍊?昨晚沒睡好?”看了看程清歡蒼白著一張小臉,眼下的兩圈青色十分陰顯,林銘有些心疼。

“啊?”睡眠不足的程清歡陰顯有些遲鈍,睜著一雙大眼睛毫無焦距地盯著林銘的方向好久,才反應過來對方在說什麼。。

“早上起來空氣好,去跑步。”說罷,就虛浮著步子轉身邁開步子小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