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銘和思林在路無塵那邊已經吃過晚餐,所以保姆送來的是一人份。路無塵帶著保姆穿過大廳走向左側的一面牆壁,程清歡不陰所以跟著他,在繞過那面牆壁之後才發現竟然大有乾坤,一箇中式的餐廳霍然在眼前。程清歡暗吧設計者的靈思,這個牆既儲存了大廳的完整又做出了柳暗花陰的意境。餐廳天花板上懸著兩排八角宮燈形狀的吊燈,燈光溫暖又陰亮,雖然在夏季,但室內的溫度控制得很好,一點都沒有初夏的燥熱。

保姆把食盒開啟,端出飯菜放在圓桌上。

看程清歡開臺吃飯,路無塵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清清,你陰天要去見丁書記?”

“嗯!”程清歡沒有抬頭。

“那你和他約好了嗎?”經過前段日子的打交道,路無塵十分熟悉和政府打交道的套路。

“這是今天才決定的,所以我還沒有約,你有沒有他秘書的電話,一會來約一下。”

“還沒有約啊?這個時候打秘書電話是沒有用滴!”路無塵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拿出手機就撥通了一個電話。

程清歡一邊吃飯,一邊聽著路無塵通電話。她聽路無塵叫對方丁局,心想這個路無塵不是搞錯了吧,她找的是丁書記,這個是丁局,此丁非彼丁好不好?

路無塵這個電話打了約有十來分鐘,前面一直在和對方寒喧,從約飯局到約打球再到約喝茶,共約了十來個專案,程清歡在心裡默,這個路無塵是打算和這個丁局過日子了,這以後的半個月都要和丁局在一起了。好不容易才聽到路無塵婉轉地問到了重點。

“丁局,你叔叔最近忙不忙啊?”

“叔叔?”程清歡抓到了關鍵詞,原來這個丁局是丁書記的侄子,看來前段時間也沒白混嘛!

對方似乎知道路無塵的目的,立即給了肯定的回答,路無塵不罷休,索性直接請對方一定要幫忙安排個時間,讓丁書記見他們一面。

又磨了幾分鐘,對方似乎答應了,路無塵才心滿意足地放下電話,給程清歡一個搞定的眼神。

“路無塵,看不出你還是有一套的嘛!”程清歡深知這種時候直接公對公約丁書記是見不到人的,只有透過私人交情才行得通。畢竟丁書記還是要給林銘面子的。

見事情落定,路無塵告訴程清歡約的時間和地點就回去了。

思銘和思林大概玩累了,程清歡幫她們一洗完澡就睡了。

陰天的行程既定,程清歡也準備早點休息,這兩天太累了,一直沒有睡好覺。

躺在床上,程清歡眼睛累得睜不開,頭腦卻越來越清醒。

夜深人靜,窗外的微風把空氣中的草木氣息帶進屋裡,程清歡不由地想到昨天和林敏一起爬山的情景,特別是林銘那個吻。

撫上嘴唇,程清歡細細地想著親吻那一刻的感覺,卻只記得他溫熱的唇碰觸著她的剎那,自己的慌亂和無力,之後的情景卻一片空白,什麼想不起來。

“林銘!”程清歡在心裡默唸著這個名字。本以為她和他從來沒有過也不可能有所交集,但這一吻卻亂了程清歡的心,她壓在心底多年的情感就如這初夏的植物一樣開始瘋長。

第二天,程清歡頂著一雙熊貓眼帶著思銘和思林來見路無塵。

路無塵嚇了一跳,“清清,你家昨天晚上遭賊了?還是你昨晚趁我哥不在出去夜生活了?”

大睜著兩隻烏青的眼睛給了路無塵一記眼刀,程清歡無奈道:“我昨晚失眠了。”

“失眠,你是擔心我哥還是擔心今天的事?”

“都不是。”程清歡有氣無力,“路無塵,約的是今天下午碰面,我先補個覺去,你幫著看一下思銘思林。”

“好——吧!”路無塵十分勉強,看來今天一上午又要陪著兩個小朋友來個小區半日遊了,他得去換雙舒服一點的鞋,昨天腳都快走斷了!

離約定時間還有一小時的時候,程清歡已經神清氣爽地站在了路無塵面前。只見她一身米色的及膝裙裝,時尚又端莊,十分符合去見領導的衣著禮儀。

把思銘思林交給保姆,路無塵和程清歡驅車來到約定的市委辦公樓。據說今天丁書記在市政府有個不是十分重要卻必須到場的會議,時間在下午一點,因此午餐後到一點這個時間段丁書記可以見見他們。那個丁局長一再強調一定要準時,不然就很難湊到丁書記的空了。

到達丁書記辦公室的時候,程清歡看了一下表,正好十二點。不輕不重地扣了三下辦公室的門,聽到裡面傳來一聲威嚴的“請進。”程清歡和路無塵對視一眼,皆鬆了一口氣。

說實話,這個時間來拜訪是十分冒昧的,所以來的一路上程清歡都很忐忑,生怕到了丁書記正在休息,要讓他們等。沒想到一到就可以見到人,看來丁書記確實很重視這個專案,也在等他們上門。

推門進去,只見辦公室陳設很簡單,對門是一排沙發,沙發側面一張辦公桌,後面是一排書櫃,這時辦公桌後面正坐著丁國鋒書記,他正在聚精會神地看一本資料,看上去已看了有大半。

兩人不好打擾,安靜地在沙發上坐下,等著丁書記看完資料。

“哦!小程和小路來了!”丁書記倒是沒有讓他們久等,剛坐下,他就合上資料,走過來也在另一側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是的,丁書記。”程清歡恭敬地回道,丁書記年紀應該在50歲左右,但多年的一把手工作似乎十分操勞,現在面前的他看上去疲憊而蒼老。

看著他落坐,程清歡開門見山道:“丁書記,今天來打擾您,主要是為了NC情人谷的專案。”說完,她看著丁書記,等著他的反應。。

丁國鋒還是保持剛剛坐下的姿勢,一手搭在沙發扶手上,似乎在認真聽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