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存放著他們怪物家族從出海到現在的每一份報紙,羅賓一直有保留這一份‘歷史與回憶’的習慣。

“嗯?”

“我也給你講個故事吧,關於我們怪物海賊團和一隻大島鯨之間的二三事。”

“...在下洗耳恭聽。”

“我想想啊...那是五年前來著。

我們怪物海賊團乘著東海的上升海流踏上紅土大陸,翻過顛倒山,進入雙子峽的一段日子。

我們遇見了一個脖子上總是圍著一朵大花的老人和一隻頭頂滿是傷疤、個頭快趕得上小山的大鯨魚。

當時...”

卡贊不慌不忙的講述著五年前他們與拉布相遇時的景象。

他說了自己如何勸說拉布去尋找那個與自己立下約定的海賊團。

也說了五年後在司法島他們一群人陷入絕境之時被拉布所救的故事。

還說了那孩子當初為了那個海賊團撞了四十多年的顛倒山、又說了現在那孩子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族群但是仍然在日復一日尋找著那個海賊團的身影。

怪物家族的其它成員坐在飯桌上一邊聽著一邊品嚐著所剩無幾的殘羹剩飯,偶爾還會說一些卡贊沒有注意到的有關於拉布的事情。

布魯克雙手拿著刀叉愣愣的坐在飯桌上,也不見他動用餐具,也看不到他的神情。

就好像他真的是一隻骷髏,一隻沒有生命的骷髏,就這麼傻傻的坐在那裡。

故事不長,但是布魯克回味了很久。

伴隨著後來莫奈拿來了前不久一張報紙擺在桌子上,布魯克下意識的看過去。

那張報紙的題目是【戰場上突然出現的島鯨】,一個平平無奇的標題,圖片也是平平無奇,就是在一片大海上一個頂著滿頭疤突然衝出水面的巨大島鯨。

這隻活了八十多年的骷髏情緒終於爆發了。

“所以,那孩子等了我們四十多年是麼...”

“所以,不只是我一個人還抱著希望麼...”

“所以,他到現在還在尋找著我們對麼...”

...

布魯克手中的刀叉掉在了桌子上,伸著兩隻只剩下骨頭的雙手捂住頭骨狼狽的低嚎著。

聲音中似乎有痛苦、但是還有著慶幸和解脫。

沒有人能跟布魯克感同身受。

他一個人頂著一船的信任,盲目的在這片迷霧之中孤獨的生存了三十多年。

不見陽光、不見生靈、頂著一片黑暗與孤寂,一個人靠著自娛自樂和做白日夢的方式支撐著自己活了三十多年。

他曾一度懷疑自己苟活下去的目的與意義,他不知道自己這麼活下去真的有必要嗎?

他只是還抱有著一種執念,當初那個小島鯨還有可能在那裡等著的執念。

他們還有一個船員還在那片紅色山腳下等待著他們回去的畫面不斷的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布魯克不敢死。

他生怕錯過。

他還想把這個音貝帶到那片雙子峽,他還想把同伴們臨死前的最後大合奏傳遞到拉布的心中。

沒有拉布參與的大合奏是不完整的。

所以他一定要把這首未完成的歌曲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