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但,走心的防範,有總比沒有好。”

喬巡微笑著說:

“那,真到了簽約談判的時候,你替我去簽約就是了。”

“啊?!”加拉赫惶恐。

這話的意思,就是要讓她做擋箭牌。

“典長先生,我沒有那樣的職權。”

“加拉赫,難道你不願意為我冒險嗎?”

“這不是願不願意的事情。”

喬巡一笑,

“跟你開個玩笑,加拉赫,別當真。”

“典長先生!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加拉赫虛驚一場,額頭剛冒出來的細密汗珠立馬又消失了。

她的表現是全部落在喬巡眼裡,還有“色慾”當中的。

作為隨時隨地跟在自己身邊的人,喬巡很關心她的精神狀態。

可不要,再給自己添什麼麻煩才是。

五分鐘後,他們趕到東區的水場。

這裡已經完全被從各處過來的發條人警員封鎖起來了。換班的家出門一個不放,全部關在工廠大門裡面。換班通道那裡,跟踩踏事故相關的一群家畜更是臉現場都不被允許離開。蒙西警長在通道里走來走去,通道的地板上,分明躺著一個身穿警員制服的人。

喬巡問:

“有不有一種偵探的感覺?”

加拉赫乾巴巴一笑,

“典長先生認為有,那就肯定有。”

她心裡卻在吐槽,都這個時候了,阿伯特典長你怎麼一點都不著急啊,還這麼放鬆,不當一回事,這不就跟斯克林典長一樣了嗎?不放在心上,然後任由事情變得惡化,無法挽回局勢後,悲催地自殺了。

看到典長和第一助理過來,警員們連忙放行。

快步走到換班通道,蒙西警長上前敬禮,迅速將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條例分明地交代出來。

“踩踏事件的起因呢?”喬巡問。

蒙西警長說:

“我們已經審問過那些家畜了,他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前一刻還好好地排隊前進,但下一刻,忽然就亂了起來。”

“有沒有人起鬨?”

“沒有。”

喬巡看向被強制留在換班通道里的十來個家畜。

他們全都縮著頭,小心翼翼地看著他。那種眼神像是看到什麼窮兇極惡之徒。對家畜們也是,車廂最頂點的人,當然是窮兇極惡的。

何況,喬巡現在的扮相還是笑容紳士而虛偽的阿伯特。一個油膩的禿頭胖子,有著車廂最高權力,還笑得那麼虛偽,當然是可怕的。他們心裡祈禱著,可不要被這樣的人給盯上。

“色慾”全盤審視他們的情緒,“真如”一絲不漏地檢索環境資訊和家畜們的個體資訊,一番比對印證後。

喬巡放棄審問他們。因為,他們的確沒有說謊,踩踏事件沒有人教唆和起鬨,就是突然間發生的。

這種情況像極了學生時代的自習課,明明沒有老師來,但是某一個瞬間,鬧哄哄的課堂立馬噤聲了。

只不過,這裡的踩踏事件不是由混亂轉為有序,而是從有序瞬間轉為混亂。

前者可以說是群體警覺效應,但後者怎麼解釋?

喬巡不認為這會是正常的現象,一定是存在著某種影響,觸發了連鎖反應,讓家畜們在行進的過程裡,有限數量群體裡,超過三分之一的家畜的肢體動作的幅度最大程度突破人體預設的最優幅度,然後擴散至整個群體。

一個社會群體裡,如果超過三分之一的人做同一件事情,那麼就會觸發群體預設警覺。在這樣的情況下,就可能出現所有群體進行同一件事情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