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君站起來,走到一邊,

“因為,我沒什麼可說的。”

“為什麼?”

“你還想我說些什麼呢。小言,從你決意離開梅園子後,我就不知道你想要做什麼,在追求什麼呢。我無法評價你強行突破是否正確,也無法苛責你這種深居簡出的生活。”君君嘆了口氣,“當然,不論你要做什麼……我始終也還是你的師姐。”

“師姐……”常言低下頭,“我以為……你拋棄我了……”

君君眼神複雜地看著他,

“小言,是你拋棄了我和師叔。”

常言身體一顫。

君君向外走去,邊走邊說:

“沒關係的。我也不會仗著是你的師姐,就強行要求你怎樣怎樣。總之,你做什麼都是可以的,能幫到你的,我也會盡量幫你。只是,希望你始終堅持自己,不要總是搖擺不定。另外,參天閣明天日出開啟,可以的話,你還是過來一趟。”

她的聲音越來越遠。直至消失在盡頭。

常言看著空蕩蕩的練功房,久久無法回神。他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師姐就再也沒有露出過她那標誌性的狡黠笑容了。

“也許……是我離開梅園的那天吧。”

他咳嗽了一會兒,閉上眼,開始恢復。

……

冬日的晴天,陽光照在大地上,看著也還是很冷。

密密麻麻的人,整整齊齊地站在永煌大殿前面的大廣場上。每個人都穿著莊嚴肅穆的禮服,黑紅相見。而聖皇陛下是黑金相間。

早在陽光灑落大地前,他們就已經站在這裡了。

沒有人敢說一句話,一直等到日出後,祭壇上的天究寺卿中氣十足地大聲宣告:

“甲子過候,參天祭地,山川江河,共於太平!”

除了他和聖皇藍知微外,所有人都跪拜在地。

隨後,天究寺卿再次宣告:

“先皇崩,新君即位,時感天恩,應著啟參天,以表天意!”

說完後,他退到祭壇下面,也跪拜下來。

祭壇上只剩下藍知微一人。

他看著面前的三足鼎。鼎內裝著主持祭祀的用具,以及一枚不知是用什麼材質做的印章。

那枚印章,便是引子,用來接引來自參天閣的天意的法寶。

關於這枚印章的來歷,據說是太祖皇帝在一次山河祭時,得蒙天恩,上天所賜。

到底是不是這樣,已經無法考據了。即便是宮廷裡,關於那次山河祭的記載也少得可憐。

看著這枚印章,他忽然有些沒底氣。

略微遲疑後,他打起精神來,從鼎裡將祭祀用具和印章取了出來,擺放在一旁的桉臺上。

然後,他開始念詞,

“自高祖皇帝伐惡朝以來……”

大長篇的檯面詞唸完後,他操使著祭祀用具,按照規制進行了一系列祭祀活動。包括祭天神地祠、祭祖廟、祭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