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巡將目光轉向旁邊的小道士。

小道士嚥了咽口水,

“你也是道士嗎?”

“算是。”

“你認識我的師父嗎?師父也是個道士。”

喬巡說,

“我算是他以前的師弟。他下山前,預料到自己這一趟可能會出事。所以提前告知了我,一旦他出事,就由我照顧你。所以,你可以叫我……師叔。”

“師叔……我從來沒聽師父說過。”

“他還有很多都沒跟你說。”

“你真的是我的師叔嗎?”小道士又問。

當然是假的。

但安慰小孩子嘛,沾親帶故總好些。

喬巡一本正經地點頭,

“是的。你名叫‘常言’。這是你師父告訴我的。”

小道士一聽,憋不住了,忽然開始嚎啕大哭,衝過來抱住喬巡的大腿,

“師叔啊,你要給我師父報仇,一定要給師父報仇!他……他被狐妖殺死了,殺死了,死得好可憐……我只能遠遠地看著,一點都沒有辦法。”

小狐妖君君忽然回過神來,愣愣地問:

“什麼狐妖?”

喬巡說,

“你聽錯了。”

小道士正欲強調就是狐妖,見到喬巡搖頭後又忍住了。

喬巡說,

“殺死你師父的是天上的神仙。小言,你記住了。”

“天上的神仙?”

“嗯,就是抓走君君孃親的神仙。”

“但我明明……”

“小言,眼睛是會騙人的。”

“這樣嗎……”小道士常言小心地瞥了一眼狐妖君君,眼中有些愧疚。

小狐妖的反應似乎有些慢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癟著嘴,默默流淚。她抬起手臂抹眼淚,腦袋上的兜帽就控制不住掉下來。於是乎,她一邊想要把兜帽把住,一邊想要抹眼淚。但是兩樣都沒做好,眼淚嘩嘩流,兜帽也兜不住赤紅色的狐狸耳朵。這大概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繃緊的小臉一下子垮掉,開始嚎啕大哭。

哭聲,對於小孩子而言,具有傳染性。

她這一哭,來得十分勐烈,把本來都緩了過來的小道士常言傳染了。

然後,不大的木屋裡,哭聲此起彼伏。

喬巡望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