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砸碎一切權威的臺子,衝進國會大廈,在議長的位置上撒尿拉屎。

比如,衝進那些平時裡受萬人追捧的明星家裡,肆無忌憚地做一些末日該做的事情。

在末日面前,文明時代建立起的道德法制脆弱得就像威化餅乾。

特雷西·威廉找到了他的女神。一個演藝事業正在蒸蒸日上的十九歲的女藝人。名字叫琳達·婕珞芙。

他很早就知道了琳達·婕珞芙家住在什麼地方。這是他從片場一路跟隨一百多公里所換來的,中間好幾次因為跟隨得太緊,被警察盤問,不過,嘴硬的他沒有抖摟出任何自己正在犯罪的證據。

找到了她的家,但是……他什麼都做不了。

這位當紅女藝人,當然住在安保很好的地方。他只能在這附近的天橋橋洞裡住下來。他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大概只是遠遠地看著……也覺得很好吧。

根據他的觀察,琳達·婕珞芙是獨居的,並沒有跟家人生活在一起。住在她家裡的只有一個四十多歲的保姆。

遠遠地看著,只能遠遠地看著。

特雷西熱愛著琳達,但是他是清醒的。他只能遠遠地看著。

但現在,他等到了這個機會。

末日了,這條曾經安保非常好的街道,也變得混亂起來。

橙黃與深紫交織的天空下,無論什麼時候,大街小巷都呈現出一種類似於恐怖遊戲的氛圍感。加上遠處不斷地尖銳的叫聲和鳴笛聲,完美地配了一出背景音樂。

特雷西想,這種氛圍,太適合犯罪了……

不!

這不是犯罪。法律已經不復存在了,沒有所謂的“罪”。

“我只是在……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對,只是在做想做的事!”

不會有人來阻止他。

他像飢餓的孤狼,出發了。

眼裡只有那座亮著昏燈的別墅。

琳達,琳達一定就在那間亮著燈的房間裡!

她在做著什麼?

像她在《風情萬種》裡演繹的桑代克·羅拉那樣把日記本枕在大腿上,顫抖著寫下今天的恐懼與絕望嗎?呵呵,這真像一隻惹人憐愛的小綿羊。

還是像在《針》裡演繹的喬斯·斯蒂芬妮那樣,正浸泡在撒滿了玫瑰花瓣的浴缸裡,閉著眼,聽著上個世紀五十年代的音樂,然後在雪山與幽深之地間盡情嬉笑嗎?

琳達,琳達……

我來了。

特雷西·威廉用撬棍撬開通風口扇片,鑽了進去。

惹了一身的灰塵。不過,這不重要了。在橋洞裡住了幾個月,汗與排洩物的臭味兒早已改寫了他對衛生的定義。

他隨手從桌子上抓起一把剪刀,邊走邊剪自己的鬍子。

也許,應該像一位紳士一樣,避免在接吻時讓鬍子扎到女士。

他早已想好了。

從什麼地方開始疼愛。

他反覆了將琳達·斯蒂芬妮所演出的電影看了十幾遍?幾十遍?忘了,但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記得她身上的每一處細節。

她的手指……修長的,鋼琴演奏家般的手指。如果像嬰兒一樣吸吮的話,應該非常美味。

她光滑圓潤的小腿……

她飽滿豐腴的……

也許,也許胸膛並不像那些限制級影片裡的女郎那麼……但,對於十九歲的年紀,對於她像女兒般的臉龐……

木質樓梯發出嘎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