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完,人也完全從光芒之中走了出來。

一個少年,清秀的少年。還穿著寬鬆的休閒服,清涼的拖鞋。

可以想得到,在復甦前,他也許正躺在家中,享受夏日的美好。

但對於殷郊和朱佩娘而言,形象從來不是真武的標誌。真武可以以任何形象出現,但其意志始終如一。

真武看上去很普通,普通到了極點。

“真武!真武!”

殷郊和朱佩娘俯首拜地。

真武目光遙遠深沉。他的氣質與眼神,都不是一個少年人該有的。

“過去了許久,吾於大千世界沉淪不知多少遍。吾所觀,吾所想,吾所聞,盡皆歸於吾心。”他又搖了搖頭,“但從未觸及‘無限’分毫。從未觀想過絕對的‘真實’。吾不常知,今次大道是否寬敞,是否通天之極。”

殷郊正聲說:

“殷郊之心,萬歸於真武。”

朱佩娘稍稍一頓,也跟著說:

“佩娘之心,同歸於真武。”

真武看著他們,又看了看別處,

“月孛天君……不在了。”

“不在?”朱佩娘擔心地問。

“她已斬去真武意志,從此與吾陌路。”

朱佩娘愣住了,

“怎麼會……”

她知道孛娘不想跟他們一起,但萬萬沒想到會直接斬去跟真武的聯絡。

殷郊說:

“月孛天君甦醒後,經歷諸多事,已墜落凡塵,沾染世俗之事。”

真武閉上眼,

“也罷。”

他看上去並不是很在意這件事。殷郊也同樣。

唯獨朱佩娘心裡難受。

殷郊說:

“真武,接下來,就是重鑄世界之根了。”

真武點頭,退入神話本源之中。

殷郊舉目展望。

只要重鑄了世界之根,就能創造出真正的真武界。創造出真武界,就能重鑄真武榮耀了。

這次,真武必將抵達最後的“無限”。

但一陣劇烈的震顫,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回過神來,皺起眉,

“怎麼回事?世界初成怎麼會有這麼大的結構震盪?”

朱佩娘搖頭,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