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列山嚥了咽口水。

世子爺一定, 一定不能有事!

看著緊閉的帝宮大門,他悍然以肉身撞開。肉體與鐵木大門相撞, 塵土喧囂,聲勢震盪。在裡面把關的禁衛軍直接受到內功的衝撞,被掀飛了。

徐列山闖進帝宮,看著寬而長的玄道,悶沉沉地吐了口氣。

負責看守大門的騎校郎怒喝:

“私闖帝宮者,殺!”

禁衛軍迅速將整個玄道站滿,將徐列山團團包圍。

徐列山手扶在腰間的軟劍劍柄上,沉聲說:

“讓我……進去。”

騎校郎大聲喊:

“殺!”

手持長戟的禁衛軍列出兵陣,開始攻擊徐列山。

徐列山稍稍閉了閉眼, 面色變得有些紅潤。

劍出!

軟劍被祁無印折斷了。現在只是一柄殘劍。

但殘劍在此時的徐列山操持之下,亦能閃耀劍光。

劍光在玄道之中閃耀, 對映在兩旁的紅牆青瓦上。閃耀之處,必定留下深深的劍痕。

血光與劍光混雜,在黑色臍帶匯聚成的烏雲之下。

徐列山只有一個目標, 找到並救出駱登仙。這些禁衛軍也只有一個目標,擋住並殺死徐列山。

這便是你死我活。

……

管月在陰影之中奔襲,就像水裡的游魚。

長安城的大街小巷裡全是俗主。雖然她繼承了繆新月的記憶, 但這些記憶裡並沒有俗主的樣子。她是第一次見到。

這種怪奇的存在方式讓她心中一片陰冷。

從每一個俗主旁邊經過,她都能感受到一種十分濃烈的……慾望。

她恍然明白,何為俗主了……

便是慾望無限放大,大到極致,大到凡人無法承受的地步。然後人成了軀殼,慾望成了主宰……便是俗主。

但,這些俗主有一個共同的信仰……它們都是信眾。

臍帶的另一端,也許就是它們的信仰所在。

管月望向另一端。那裡是帝宮。

越來越近了……離教練越來越近了。心裡的迫切好似歸鄉路上的遊子思切。似乎去到了那裡,一切就會變得十分美好。

管月無法對自己的心情和想法做出評價。她只知道,這宿命一般的感覺,將要結束。

她終於穿過有著數不清的俗主的大街小巷,來到了帝宮的大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