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繞。

呂仙儀問:

“沒有身份?”

“身份是一個人的存在性具象。你不妨問問齊格德,問問他,我此刻在他眼裡是什麼樣的。”

呂仙儀看向一旁的齊格德。

齊格德不等問,自答了,

“我敬愛著永生者,所以,我只能看到光中的身影。”

他沒有說謊,的確,此刻,第一席在他眼裡就是如同皮影戲剪影一般的存在。

“這是你的能力?”呂仙儀問。

第一席笑了笑,

“這是我的特性。極致的特性,孩子。”

極致的特性……

聽到這個,呂仙儀心中一驚。一般來說,每個進化者都有特性,而現在世界上能用極致的特性去形容的,只有……六階的半神。

第一席是半神?

呂仙儀如冰水灌入腦,即刻冷靜下來。

不,不能冒險。自己的創造力就是再強大,也終歸只是五階進化者,如何也不能跟半超越級的符文能量的對抗。

也是,至始至終,第一席都沒有受到監牢內部的壓力影響,已然說明了,ta實力深不可測。

第一席很有耐心。ta並不因為呂仙儀之前的冒犯而生氣,要找點場子什麼的,

“你對我的特性感興趣嗎?也許我們可以好好聊聊,我不介意跟優秀的孩子講述有用的知識。”

好奇是的確好奇。

但呂仙儀很清醒。她始終明確自己的立場,不是跟第一二席他們一夥的。

“我喜歡自學。”呂仙儀拒絕。

“真是可惜啊。”第一席嘆息一聲,接著又笑道,“也沒關係。對這個不感興趣的話,還有另外一件事。”

呂仙儀稍稍蹙眉。

第一席說:

“你所關心的那件事。貴賓席的神秘氣息,你的至親,安漾女士的事情。”

他一下子就把安漾這個名字喊出來,讓呂仙儀心頭髮顫。

他認識我的母親?

“你……你怎麼知道!”呂仙儀咬牙問。

“你是在審問犯人嗎?”第一席微笑。

呂仙儀猶豫一下,然後將監牢解開。

在她眼裡,第一席的臉漸漸變得模糊不定起來。在喬巡與母親安漾之間來回切換。

第一席說:

“每個人心裡都有秘密。有的人能藏得很好很深,有的人卻很容易寫在臉上。呂仙儀小姐,你相較於一般的進化者,的確是非常出彩的,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但,你似乎不是很擅長處理私人的事情,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弱點。這些弱點,在你碰到比你更強的人的時候,就是失敗的疤痕。你的情感太過強烈,你的願望突出到就寫在雙眼之中,你……渴望見到自己的母親。”

呂仙儀瞳孔發顫,有種被徹底洞悉的感覺。

第一席繼續說:

“你對第二席和我並無多深的惡意,僅有的一點惡意,居然還是希望瞭解貴賓席更多,以及……看到我呈現出你所在意之人的臉。這是多麼的幼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