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巡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雪蟲的數量太過龐大了,以至於他能觀察到地方,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蟲子,遮天蓋地。

它們全身佈滿了口器,露出尖牙,尖嘯著啃噬一切。無數的尖嘯聲匯聚在一起,就變成了陣陣陰風,硬是將這處在極晝時間裡的地方弄得像是暴風雪夜。

茫茫一片,完全看不到盡頭。

四周一切能夠容納腳步的地方都被雪蟲佔據了。它們堆積在一起,就真的像是積雪一樣。但喬巡可以想象,如果誰不小心掉進了這些“雪堆”,立馬就會被啃噬乾淨。

毫無疑問,現在的處境就是,被大“雪”封住了。

四組的組員們暫時只能擠在這間平房裡。

吃過晚飯後,喬巡把現在的情況挑明瞭。他不想在大家吃飯的時候打攪胃口。

“各位……”

聽完喬巡的描述,眾人飽暖過後的獲得感消失殆盡,紛紛皺起眉頭。

蔣優說:

“上一次列車經過南極,從普通乘客們的懸賞經歷看,是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的。”她想了想,又補充說:“這應該是最近才有的情況,還有,想想約束區突然讓我們來南極調查,會不會有關聯?總感覺最近列車的氣氛很奇怪。”

“列車氣氛奇怪?”喬巡不解。

“對啊,是挺奇怪的。列車自一年前改制後就很奇怪了,各種各樣的問題,這次又是提前兩個月抵達南極,還有貴賓區什麼的,腐肉礦場什麼的……給人的感覺就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了。”蔣優說了自己的感受,“最讓人好奇的應該就是三位列車長的態度吧。以前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從約束區傳出列車長們對列車現狀的評價,就相當於……定心丸吧。這一年來,沒有過了。”

喬巡想了想,又問:

“三位列車長平時在你們眼裡是什麼樣的?”

施奇聽到這個問題,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喬巡。他在想,喬巡是不是在試探大家的態度,但也拿不準,於是沒說話。

其他組員紛紛用“神秘”、“強大”、“可靠”、“列車的頂樑柱”……等正面詞彙形容。

喬巡大概感覺得到,在列車這種反烏托邦的地方,三位權力最大的管理者,反而擁有很好的名聲。這種現象也蠻奇怪的。難道不應該是“暴君”、“特權者”、“奴隸主”之類的評價嗎?

就阿格尼斯而言,雖然喬巡沒在她身上感受到什麼惡棍氣質,但也不會覺得這種活了幾百年的傢伙是什麼純潔的領導者。

喬巡沒在這個話題上發散,還是說回了正題,

“總的來說,單靠我的符文能量薄膜是成不了多久的,畢竟我要維持住個人的戰鬥能力。”

“用生活區的供暖系統呢?供暖系統的能源來自源金屬的符文能量的嘛。”瑪麗提出自己的見解。

喬巡大概算了算,

“符文能量薄膜的消耗是很大的,按照這種消耗速度,估計撐不過一週。而且生活區這邊的管道執行緒十分有限,如果我呼叫這些供暖執行緒的符文能量,勢必會影響供暖。”

“挨點凍對我們來說沒什麼。”別格蒙說,順便嘲諷了一下哈里,“就是哈里這瘦胳膊瘦腿兒的不知道撐不撐得住。”

“滾遠一點,你凍死了我都會活得好好的。”哈里怒罵。

喬巡搖搖頭,

“倒不是這個問題。最主要是我們是擔著任務的,不可能一直被困在這裡。”

“也是哈。”別格蒙撓撓頭。

“所以,還是得想辦法應付這些雪蟲。”

蔣優攤攤手,

“但我們是第一次見,的確缺乏經驗的嘛。”

喬巡站起來說:

“雪蟲子能從天而降,經驗可不會。具體問題需要具體的研究才能解。蔣優跟我來。”

“好的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