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辨別出,那應該是一處荒廢的山村。

雜草叢生,遮了路,蓋了戶。

遠處可見著荒死了的墳頭包,用白石壘成的圓拱形的墓碑已經發青發黑了。

若被哪些驢友闖進來這荒廢的山村,怕是又要成為“封門村”一般的靈異故事,引得一些不入流的導演爭相選題打個噱頭拍攝。

這場景倒是十分合適,如辛漁所說,幾乎每一個建築,不論是主屋還有豬圈,不論是祠堂還是村牌,貼滿了黃色的符紙,這些符紙被細細的棉線串聯起來,每隔一段距離還繫著鈴鐺。

風一撩過,立馬叮鈴作響。試想,哪個誤入此地的人不得被嚇得丟魂抖尿。

唯物主義者不信鬼神,喬巡更在意那些符紙上怪異的符文。

在他看來,任何符篆的符紙都不過是承載符文的方式。那些符文寫在青石板上一樣具有效果,就像拾荒人的衍生符文。

也許,過去那些道士,就是承了這麼一招的。所謂法術本領,歸根到底都可以解釋為對符文的利用。

諸如仙人、得道高人,大概都只是強一點的進化者吧。

符紙太多了,喬巡可沒有時間和功夫挨個挨個看。他的目的是為了治療辛漁。

根據辛漁意識缺陷處的能量痕跡與特殊痕跡進行反推。就像表裡世界推導逆反通道那樣。

反證法也是證明的一種方式。

“命理循天”尊重一切科學的研究方法。

漸漸地,喬巡逐步理解,辛漁的受傷更像是一種衍生符文的侵蝕。也就是說,那些刻畫在符紙上的符文是類似於拾荒人那樣的衍生符文。

雖然他不知道怎麼使用衍生符文,但對此有一定的瞭解,因為在館山市推導過永生者圖騰之下的“靈魂之友”。

有經驗,過程就輕車熟路了。

傷害侵蝕過程反推,就是修復補充的程序原理。

為了讓辛漁安心,他使用“枯木逢春”慰藉她的神經,同時也是一點障眼法吧。

“枯木逢春”一作用,辛漁立馬感覺身體裡有暖流。她很熟悉,這就是治癒系天賦。不過,事先知道喬巡有治癒系天賦,所以不驚訝。

本質上,辛漁意識受到的傷害是意識與自我認知的脫離。這也是她無法使用“塔網”的原因,因為“塔網”的登入需要意識符號的認證,自我認知顯然是意識符號的一環,不然的話,別人掌控了你的意識,就能進入你的“塔網”了。

有了自我認知這一環,其他人才無法輕易進入你的“塔網”。

喬巡用“命理循天”給這意識的缺陷進行修補,即重連意識與自我認知。

因為缺的不多,所以,修補過程還是比較快的。

大概一個小時過去,修補完成。

喬巡退出她的意識,“好了。”

辛漁還沉浸在“枯木逢春”帶來的治癒感,聽到他說話,稍稍呆了一下,然後訝然道:

“這就好了?”

“嗯,不算嚴重,只能說比較特殊。你檢查一下吧。”

辛漁閉上眼,第一時間感受意識,接著她嘗試進入“塔網”,立馬就進去了,沒有任何阻隔與不適感。

她睜開眼,很是驚訝,“你真是給我太多驚喜了。”

喬巡微微一笑,“我也在成長的嘛。”

他沒有做什麼謙虛的表辭。辛漁這種性格,更適合對其直接表達。

“這我得請你吃多少飯,才還得起啊。”辛漁神態很是輕鬆明快。

“那不然你把我的晚飯包了。”

“成!”辛漁爽快答應。

“我隨便說說。”

“沒事兒,無關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