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山市岸監隊這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千葉縣分部控制所沒再當成簡單的汙染事件處理,立馬派遣了控制小隊前來。

下午兩點的時候,一支四人控制小隊抵達館山市岸監隊。

他們第一時間收集情報資料,對岸監隊所有人進行了口供記錄,包括喬巡這位處在隔離期的“同事”。

由於喬巡還掛著“知冬市應急處理中心隊員”的牌子,控制小隊的人對他提供的情報更加上心。

經過詳細的覆盤和分析後,控制小隊認為這件事的根源可能是,那具邊緣態深潛者的屍體,他們眼裡的異常怪物的同伴前來拯救,導致了這場非自然襲擊。

隨後,控制小隊展現出專業的素養,隊裡的嚮導和哨兵開始溯源自岸監隊辦事處開始的汙染痕跡。

但是,讓他們感到疑惑的是,沒有汙染痕跡。

按理來說,汙染痕跡是符文之力在環境中的表現,這不同於一般的氣味兒、血跡等等,會被大雨衝散,不經過處理的話,能在環境中長時間保留。

關鍵在於,被襲擊致死的兩位安保,渾身上下也沒有一丁點的汙染痕跡。

如果不是死狀太過離譜,絕不會讓人以為就是普通的暴力事件。

沒有汙染痕跡,無法溯源後,控制小隊只能跟據線索,在發現怪物屍體的海灘進行排查。

但結果同樣,依舊沒有找到這起案件的汙染痕跡。

處理了這麼多的汙染事件,控制小隊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有些不知從何下手。一整天過去了,毫無眉目。

控制小隊的職責是“發現”、“控制”、“清理”。

被攔在第一步的他們,不得不選擇在館山市停留,觀察後續情況。

喬巡清楚,出發點就錯誤的他們,是很難得到具體的結果的。他們把這件事當成汙染事件處理,重心在汙染痕跡上,自然會陷入思維慣性致使的誤區。

雖然清楚這一點,喬巡也沒有參與感爆棚,非得摻和進去。

他並非日本分部的“塔”成員,這件事也跟他沒有利害相關,於情於理都沒有插手的理由,擅自參與,說不定還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好好當一個處在隔離期的客人就好,有需要配合調查的,就配合一下,沒有的話,就老老實實待在隔離院舍裡折騰“玩偶”替身。

整整三天時間過去了,控制小隊依舊沒有發現新的線索。海邊沒再發現什麼怪物的屍體。

館山市也沒有再下大雨,整個海邊的小城市又步入正常的步調。

一起汙染事件的安全觀察期是三天,沒有再發現其他威脅後,控制小隊又被千葉縣分部調到其他地方去了。

人手是真的缺,一隻經過專業訓練的隊伍是不可能長時間逗留在同一個地方的。

五茂俊介是個要強並且責任心很重的人,作為岸監隊的負責人之一,沒法安安心心在醫院裡養傷。原定的一週修養期,早早地就結束了,投身到工作中。

出院的第一天,他來到喬巡的隔離院舍。

五茂俊介整個人看上去跟換了個人似的,原先精神陽光的青年,現在儼然一個熬夜過度的頹廢小子,一米八左右的個兒,現在看上去約莫也就八十多斤的樣子,用瘦骨嶙峋形容毫不誇張。

剛見著,他鞠躬誠摯地說:

“喬先生,非常感謝你的幫助。”

喬巡無奈地說:

“你跟你妹妹加起來,快向我道謝十次了。真的沒必要那麼客氣。”

點到即止的客套與禮貌,是人與人交際的基礎。但過分的客氣,喬巡並不太喜歡。

五茂俊介笑了笑,撓撓頭說:

“喬先生真大度。”

喬巡聳聳肩。他想,共和國人應該都不怎麼喜歡過分的客氣。

但不同文化下的差異,也頂多感慨一句,沒什麼值得詬病的。

“你現在還好嗎?”

“嗯,好多咳咳咳——”五茂俊介拼命忍住咳嗽,紅著臉說:“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