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沿著裂縫裡一條暗流前進,路途十分崎嶇陡峭,因為環境潮溼,這裡長滿了無需光合作用的滑膩水衣。

藉助在購物中心買的破山鞋底,愛勉強能站穩腳步。

裂縫裡黑漆漆一片,僅憑愛的小電筒,很難映照全面。由於畫面是愛的視角,所以喬巡沒法藉助強大的夜視能力去辨別周圍的環境,愛看到了什麼,他們就只能看到什麼。

在裂縫中艱難前行了大約兩個小時,愛終於來到了一處較為平緩的地方,此時已經完全無法判斷具體方位和深度了。

他拿著小電筒四處照了照,最終在一面牆壁停了下來。

走近一看,牆壁上有一副壁畫。這幅壁畫似乎有著特殊的保護,並未被水蝕模糊。

壁畫圖案是怪異的中心對稱圖案,有很多。最中間的像城牆,左邊的像太陽,右邊的小一點,像圓月。

還有各種圖案,大樹、貝殼、車輪、人、十字架……

愛照著某種順序,挨個挨個觸碰這些圖案。

最後,他用食指點了點最中間的城牆。詭異的一幕出現了。他的手指周圍出現了一個漩渦,將那些圖案吸了進去。

這時候,喬巡和呂仙儀才意識到,這些圖案並不是刻上去的,而是用某種方式留存的。

將這些圖案吸進身體裡後,愛沒有逗留,按照原路返回。

之後的過程就沒有什麼起伏了,回去的路上,愛依舊碰到了不少襲擊,但憑藉著一身的補給品和裝備,艱難脫險。

整整十個小時,他結束了自己的旅途,根本沒有花哪怕一分鐘的時間去尋找所謂的殘缺符文。

下午五點,狼狽的愛登上了列車。

登上列車那一刻,愛的激動言於表。

我做到了!憑我自己,我一個人!根本不需要什麼其他人!我一個人就可以!什麼狗屁搭檔,都是該死的蟲豸!讓人噁心!

愛激動且憤怒著。

他所有的情緒全在神經監測器對顳葉資訊反饋的監測下,反饋到了特殊的紙面上。

十五歲的愛,徹底脫離了高階趣味,像一個集合了各種負面情緒的魔盒,很不安分。

神經監測器很厲害,很好用,但對中間媒介的呂仙儀而言是個負擔,這對她的精神消耗非常大。

她切斷資訊反饋,揉了揉太陽穴說:

“這玩意兒是一次性的,幾個小時後就會溶進他的大腦。”

“造價應該不菲吧。”

“夠買一棟樓了。關於腦電系統的科技本來就很難發展,何況這種神經監測。這玩意兒只是個半成品,需要中間媒介,目前來說,只有擁有高精神強度的人才能承擔得起。”

“那還挺雞肋的。”

“也不能說雞肋,對於沒有資訊類天賦的嚮導而言還是很好用。”

“不說這個了。對於那牆壁的圖案,你怎麼看?”

呂仙儀想了想,說:

“浮世繪?”

“城牆、太陽、月亮、大樹、車輪、人、火槍、盤子、箱子、樓房……這些圖案都不陌生,我覺得,應該有各自代表的事物。”

“世界上這些奇怪的圖案和符號太多了,要一一解讀這些資訊需要很大的工作量,我不建議做無用功。”

喬巡點頭,

“你說得對,對我們兩個人而言,思考具體涵義的確是無用功。”

“這次過後,愛應該就會徹底跟我們撕破臉皮了吧。”

“他或許覺得靠那些購買的裝備和補給品,不需要藉助我們的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