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男眼睛眯成一條縫。

“傲慢會讓人挫敗,無知會讓人滅亡。傲慢又無知,會讓人萬劫不復。”

喬巡面無表情,

“傲不傲慢我不知道,無不無知我也不清楚。但特地到別人的家門前說這樣一番自以為是,自作多情的話,一定不會是一個能活到最後的人。”

眼鏡男絲毫沒有憤怒,反而露出戲謔的笑容,

“嘴硬不是戰鬥力。新人終歸是新人,都能聞到你身上那乳臭未乾的氣味兒了。”

他轉身看向呂仙儀,伸出手想要撫摸她的下巴。

呂仙儀側身躲開,心中不喜,但面無表情。

“容貌是女人的雙刃劍。會成就你,也會毀滅的,差異只在於你選擇的道路。”

呂仙儀微微一笑,

“喜歡說大道理的人同樣如此。很抱歉,我選擇帥哥。”

被喬巡譏諷,眼鏡男沒什麼感覺,但被呂仙儀嘲諷,他表情僵了僵。

“你做了個錯誤的選擇。”

說完,眼鏡男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他的背影在昏黃的燈光下,像雨夜裡的屠夫。

呂仙儀皺起眉,

“這個人很討厭。”

喬巡看著眼鏡男消失在夜幕中。這種上賽場前的賽前狠話,對於他而言沒什麼殺傷力。

真正讓他感到不適的是“色慾”下,眼鏡男那近乎病態的控制慾與征服欲,像一頭垂垂老矣的病獅,也許爪子已經鈍了,牙齒不鋒利了,但垂死掙扎的搏命一擊絕對不容小覷。

這個人絕對不止是說說狠話而已,有著極度高漲的行動力。

愛之前說過,對於新人而言,在隨機事件裡,威脅最大的往往不是隨機事件本身,而是餓狼一般的老乘客。對於他們而言,新人就是待宰的肥羊。

喬巡說:

“仙儀,我想我們得做好準備。他,必須死。”

呂仙儀以為喬巡也因為厭惡而感到了憤怒,點頭說:

“必須!”

實際上,喬巡只是想徹底解決這個令人不安的隱患。

回到家,洗漱完畢後。

喬巡躺在床上靜靜等待午夜降臨。

夜幕下的普通區安靜得像無人區。列車只有有限地隔絕海上的風與潮。嗚嗚的風在外面吹著,迴盪在寬敞空蕩的街道上。潮濡感讓人感到心情沉悶。

午夜十二點。

鐘樓的鐘聲響起。

噹噹噹——

廣播聲隨之到來:

“尊敬的各位旅客朋友們,晚上好。新一輪的隨機事件日已經到來,本次隨機事件……隨機擂臺。11月30日登車的新人乘客為期七天的新人保護期已經結束,也將參與到此次隨機事件中。隨機擂臺將於上午六點正式開始,請各位做好準備。

祝各位晚安。”

隨機擂臺啊……

喬巡腦袋沉入鬆軟的枕頭裡,淡淡的薰香繚繞在鼻尖。

普通區的所有人,將會進入角鬥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