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細長的舌頭,從王霸嘴裡吐了出來。

那舌頭帶動著,一個長著角的人臉,慢慢地,爬了出來。

我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怪物,有壁虎那麼大,身下兩雙尖尖的利足。最奇怪的是,頭上一對長著小角,伸著一副猙獰的人臉,卻閉著眼睛,嘴裡吐出長長的舌頭,就這麼一吞一吐地朝著我爬。

我抬起雙腳,卻因為抖得厲害,怎麼也邁不開腳。

“入坎休之門者!死!……入坎休之門者!死!”

“入坎休之門者!死!……入坎休之門者!死!”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聽上去又那麼的耳熟。

她拖著長長的語調,從墓室裡發出來。

“小妞兒!看你長的如花似玉,怎麼這般狠毒,看!你看!你看你把你刀爺臉上給撓的!

今兒個還真是倒黴,遇到你這麼個如花似玉,蛇蠍心腸的女人!被你一破相,讓刀爺我以後還怎麼掛馬子?”從墓室裡,又傳出一陣男人的叫罵。

根本顧及不上那一男一女的對話,因為那長著雙角人臉的怪物,已經順著我的腿,朝著我上半身爬來。

“他媽的,滾開!”我慌亂中拿著手裡的強光手電,朝著“人面寐妖”一陣亂打。

這怪物雖一直閉著眼睛,身子若是動起來,卻是異常的靈敏。

我的一通亂打,絲毫沒有傷到它的身子,反而激怒了它。

它那根長長的舌頭,“呲”一下朝我張開的嘴巴伸來。

想必王霸就是被這怪物,鑽進了嘴巴里,才命喪此地,我可不想重蹈覆轍。

然而還是晚了,這怪物的長舌頭觸到了我的嘴唇。

這怪物你舌頭堅硬無比,那味蕾彷彿如一根根鐵釘一樣,瞬間刺的我嘴唇發麻。

“呲”的一聲,我嘴唇上噴出一股鮮血。我怎麼可能坐以待斃,右手的強光手電,死死地瞄著這怪物的頭。

恨只恨我現在手裡握著的,不是那把瑞士軍刀,還好。這微型手電也極其的結實。

我使出“飛雷式一劍封喉”,正巧打在了這怪物的頭上。只見這怪物一聲痛叫,頭上兩根角被手電擊碎。

它碎掉的角一根落地,一根直直插進了這怪物的頭裡。

只見怪物頭上被刺傷的地方,冒出綠色的液體。

這怪物果真是不知死活,不見棺材不落淚。

居然還在做著殊死掙扎,一副更加張狂的叫聲後,身子後退,像弓弦上發出的箭一樣,朝我臉上衝了過來!

我早有防備,左手強忍著胳膊上的疼痛,伸出了食指和中指,一記“飛雷式觀音手”不偏不倚地,就這麼硬生生夾住了這怪物。

“他媽的,看你還囂張!

想我盜門的飛雷式觀音手,原本是盜取財物的招式,今天不成想,卻用在降伏你這人臉長舌的怪物身上!”我說著用上了十成的手勁兒,往死裡狠狠夾著那怪物。

直到那怪物再也沒有力氣掙扎了,我才罷休。

我順勢把它摔在了地上,又不解恨,一腳死死踩在了它的屍體上,直到它五臟六腑被踩了出來。我摸了一把嘴上的鮮血,朝著對面的另一處墓室跑去。

墓室沒有“八卦棺陣”那樣燈火通明,我拿著微型強光手電,朝著四處照。

這墓室的一角,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像個殭屍一樣,直直伸著雙手,一步步朝著縮在牆角的男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