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頂男人的腦門比頭頂的燈光還亮一些,不過隱約能看到幾叢黑黑的茸毛,他笑眯眯地摸了把腦門,滿意道:“非常好,唐老闆你這生髮藥有點名堂啊!”

“不瞞劉處,我這生髮藥來歷可非同小可,當年滬城赫赫有名的同德堂,不知劉處聽說過沒?”

“難道這生髮藥是同德堂的藥方?可我記得同德堂擅長的是婦科藥吧?”劉處神情疑惑,他是土生土長的滬城人,自然知道同德堂。

唐耀祖笑呵呵道:“劉處您有所不知,同德堂以前是宮裡的太醫,專門給皇帝娘娘看病的,擅長的可不止婦科,這生髮藥就是其中一種,我可不說瞎話,這藥的效果您親自用過,您就說好不好吧?”

“好,確實好。”

劉處心悅誠服地點頭,他的禿頭用了好多藥方,效果都不行,唐耀祖送的生髮藥,卻讓他長出了不少秀髮,再過些時間,肯定能和唐耀祖一樣,擁有濃密的秀髮了。

唐耀祖興起酒杯,笑著說:“藥的效果是很明顯的,我這藥是真工夫,只要藥廠開工,肯定能走出亞洲,走向國際,打出響亮的名聲,我看西洋人禿頭的也不少呢,藥廠掙的錢多,納稅也多啊,我可是最積極的納稅人,劉處,幾位領導,我這個忙你們一定要幫,咱們都是為了滬城的經濟繁榮努力嘛!”

劉處神情遲疑,其他人也沒吭聲,他們都聽劉處的,領導不發話,他們自然不敢表態。

唐耀祖心眼比蜂窩煤還多,一看就明白了,從包裡拿出了幾塊手錶,笑呵呵道:“我前陣去了港城那邊辦事,一時興起買了不少手錶,這麼多我哪戴得過來啊,就算我長八隻手也用不完,幾位領導幫幫忙啊!”

他把幾塊手錶分給了幾人,給劉處的自然是最貴的,其他人也沒啥想法,還很高興,覺得唐耀祖會辦事。

“這個叫勞力士,是洋人的牌子,港城那邊有頭有臉的人都戴這個,說是男人身份地位的象徵,我這種土包子,戴了也撐不起來,幾位領導就不一樣了,就算不戴手錶也一表人才,氣宇軒昂,戴了後更是錦上添花。”

唐耀祖把幾人哄得十分熨帖,對他的印象也更好了,尤其是劉處,他正想買手錶呢,唐耀祖就送到他心坎上了,還是這麼有排面的手錶。

“唐老闆真會說話,這表挺貴的吧?”

“劉處您這話說的,咱們之間的情誼,哪能用鈔票貴賤來論呢?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您不替我辦那事兒,咱們也是鐵打的兄弟,別說手錶了,就是金錶也是應該的,劉處,您說錯話了,該罰!”

唐耀祖一通插科打諢,氣氛頓時活躍了,幾人都笑呵呵的,心安理得地收下了手錶,唐老闆說的在理,兄弟情義嘛,不能以鈔票來論。

“我認罰,哈哈……”

劉處心甘情願地喝了一杯酒,有點上頭了,唐耀祖再替他把表戴上了,亮閃閃的手錶,閃得大傢伙更醉了,藥廠的事自然也順利透過。

“放心,我會讓人盯著,肯定不耽誤你開工!”劉處給了句穩妥話,唐耀祖也踏實了,摟著他哥倆好地說道:“劉哥,你就是我親哥,等藥廠辦起來了,兄弟絕對不會忘了大家!”

“乾杯!”

“幹!”

杯盞交錯間,大家都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