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眼都是紅血絲的警員聽了這話,心裡還是忍不住雀躍了一下,“快,趕緊把費隊和齊隊找回來,這件事必須有他們在場。”

他整了整身上的警服,將頭髮攏了攏,大手一揮,“走,瞧瞧去!”

暈迷不醒的李冰被戴上了特製的銀手鐲,銀腳鏈。

雖然現在還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斷手案的真正凶手,但是被安子溪抓到的人,就沒有一個是沒犯過事的!這丫頭好像和犯罪分子犯衝,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殺招。

“人還沒醒?”張海亮著急的不行,他扭頭看了張佳佳一眼,“你下手怎麼那麼重!”

張佳佳懶得和他廢話,眼皮都沒掀一下。

張海亮正要再說兩句,突然瞧見費思鄉和齊建功一前一後的趕了過來。

這兩人為了這個案子,已經一個禮拜沒回家了,吃住全在局裡,每天做大量的排查和走訪工作,半個月的時間就跑壞了一雙鞋。昨天是實在挺不住了,想著回家換身衣服,好好睡一覺,結果睡得正香呢,就被叫回來了。

嫌疑犯落網了,這是大事,能不回來嘛。

“怎麼樣了,有結果了嗎?”齊建功迫不及待的問了一句!

張海亮搖了搖頭,“人在審訊室,還沒醒。醫生看過了,說是被打得太重,還要休息一段時間。不過已經輸上液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會醒了。”

兩個人多少鬆了一口氣,不過即便是安子溪送過來的人,他們也不敢保證這個人就是斷手案的兇手,還是要審。

“咱們到會議室聊吧!”費思鄉對張海亮道:“小張,你在這兒盯著,人醒了立刻去叫我們。”

“是!”

幾個人到了會議室,費思鄉親自給安子溪泡了一杯茶。

張佳佳沒有,她是自己人,而且是去保護安子溪,執行任務去了。安子溪純粹是編外人員,所以有茶喝西。

“說說吧,你們是怎麼發現他的,又怎麼抓住他的,又什麼能夠確定他就是斷手案的兇手!”

面對費思鄉的詢問,安子溪把自己的想法簡單的給他們捋了捋。

“犯罪嫌疑人用極其殘忍的手段分兩次,將受害人的手臂砍下,扔到了學校內。甚至還假扮成郵局的工作人員,將被害人的頭送到了學校。他這麼處心積慮的跟學校過不去,其實主要原因還是在我。”

安子溪無奈的搖了搖頭,“第二次發現斷手的時候,大家還在追查被害人的身份,想要透過她的生活軌跡來尋找關於兇手的蛛絲馬跡。但是發現被害人頭顱的時候,我就知道兇手其實是衝著我來的,或許被害人也不過是受了無妄之災罷了。

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這個兇手是誰,跟我有什麼仇怨?為什麼非要和我過不去?如果他真的和我有仇,為什麼不衝著我來,非要傷害別人?”

其他人都靜靜的聽著,也很好奇安子溪的這個問題。

“事實上,排除了他是段小川和人販子團伙的人以後,我就知道這個人並不是和我有仇,他只是精神心理有問題,針對我的原因很可能是他覺得自己代表了犯罪,而我代表了正義。他想用完美犯罪,打擊我這個正義的維護者。”

安子溪這話說得雖然比較繞,但是在場的人都聽懂了。

因為安子溪打擊過罪犯,破獲了人販子團伙,抓了段小川,甚至連路霸也順手解決了!有了這三件事做背景,說安子溪是維護正義,代表正義的人,一點毛病都沒有。

偏偏這個兇手是個心理有病,精神也不正常的人,他是一個變態的慣犯,覺得安子溪這樣的行徑是在挑釁他,所以才有了後面的事。

只不過……

“他是從哪裡知道這些訊息的呢?”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他是怎麼知道安子溪的?安子溪多次見義勇為的事兒,只有少數人知道,除了派出所的人,學校的少數老師,幾乎沒有人知道這個。

“這個只是他的作案動機,我們可以稍後再討論。”安子溪把從李冰身上搜到了筆記本拿出來,“你們看看這個!”

費思鄉和齊建功連忙把筆記本拿了過來,兩人翻開一看,頓時露出無比震驚的表情。

本子上清清楚楚的記著犯罪嫌疑人這麼多年來做過的所有案子。

一開始,他的筆跡比較凌亂,可以看得出來兇手的內心非常慌張,可能是剛剛開始犯案殺人,他的心裡波動很大,寥寥數語,寫得比較籠統。到後來,他的字跡卻來卻清晰,記錄的過程也越來越詳細,將他殺人的過程,當時的心情都一一記錄了下來,事後,甚至還要給自己的行為打個評分,做個總結。

齊建功看到上面的內容後,眼中流露出陰鷙的光,他呲著牙,在心裡把兇手的祖宗十八代都問侯了一遍。

費思鄉也有些沉不住氣了,罵罵咧咧了兩句,當下把本子合上了。

“如果這上面記載的東西全部屬實,那麼有些陳年舊案也可了結了。”安子溪道:“估計人也快醒了,你們去審吧!他當時帶著一把匕首,我也交給咱們同志了,哦,對,還有幾個被他隨身攜帶的藥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