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演墜馬,摔斷了肋骨,原本就沒有痊癒的身子如今更加雪上加霜。

太后婁昭君聽說此事,不顧眾人勸說,連夜從鄴城趕到了晉陽。

看著高演面容憔悴的躺在榻上,婁昭君忍不住掉了眼淚,“我兒。”

高演神情恍惚,認不得人。

太后悲痛欲絕,握著高演的手哭泣不止。

跟在太后身邊的老醫官道:“太后保重身體,準臣先為陛下診脈。”

婁昭君忙擦了擦眼淚,她一時難以抑制,竟忘了要讓醫官給高演醫治,此刻才想起來,“快,快給演兒看看。”

老醫官跪到高演榻前,細心為他診脈,面色漸漸的有些凝重。

婁昭君問:“如何?”

老醫官斟酌著說到:“陛下肝氣鬱結,又摔斷了肋骨,因此病情才會加重,臣先開幾副方子給陛下服用。”

婁昭君聞言,頓了頓,方才示意老醫官下去開藥,又讓宮人們都下去。

待殿內只剩下她和高演,婁昭君掖了掖高演的被角,又忍不住掉下了眼淚。知子莫如母,演兒肝氣鬱結,定是與殷兒有關。

“兒啊,母后問你,你是不是把殷兒殺了?”

榻上的高演聽到了高殷的名字,瞬間驚恐的睜大了雙眼,掙扎著跪到床邊不停地磕頭,嘴裡唸叨著:“朕沒有真的想要殺你,沒有真的想要殺你。”

婁昭君聞言悲痛大呼,“你呀,你呀,你不聽母后的話,犯下這等罪孽,才會有今日!你讓母后百年之後如何面對你父親?你又讓天下人如何議論你?”

高演不言語,還是不停的磕頭,只是他本就沒什麼力氣,支撐了一會便趴在了床上。

婁昭君長嘆一口氣,將高演安頓好,輕輕的捋了捋高演有些散亂的頭髮,又拿溫熱的布巾給他擦了擦臉,直到高演因為藥效睡了過去,這才起身離開。

鄴城,長廣王府,高湛正歪坐在書房裡,聽和士開跟他講昭信宮裡的事。李祖娥因為擔心高殷,整日裡愁眉不展,高湛聽了眉頭緊鎖,心裡擔憂,恨不得立刻進宮去看看。

這時,家丁來報,晉陽探子送來了密信。

高湛揚了揚下巴,示意和士開念給他聽。

和士開接過密信,看了之後忽然驚喜萬分,“王爺,陛下病重。”

“什麼?”高湛迅速起身,接過密信。

密信很短,只有三個字:帝病重。

和士開道,“王爺,我們是否要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