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其他人在洞中,看到旱魃的樣子,定會嚇得魂飛魄散。阿蠻卻仿若未見,他知道旱魃在做什麼,甚至從咀嚼聲音,能分辨旱魃,在吃哪個部位。

阿蠻一臉麻木,心中嘆息。自己要做巫師,少不了和鬼神、蠱蟲,死屍、亡靈打交道。他們揹著阿蠻做的事情,阿蠻可以裝作不知道。而有些時候,卻在阿蠻面前,毫不避諱。

阿蠻從心裡,是討厭旱魃這樣吃人的。但自己手下的旱魃不吃死人,別人的旱魃吃死人,那以後阿蠻的旱魃,可能會被別人旱魃吃掉。與其那樣,阿蠻倒不如噁心自己,讓旱魃強大一些。

“唉!”阿蠻看著風景,長長的嘆了口氣,巫師的路,也不那麼好走。要挑戰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心理,還有無盡的寂寞。

雖說巫師強大的,讓人生畏。可能接受枕邊人,養小鬼,驅死屍的,怕是沒有幾個。阿蠻從儲物戒裡,拿出一壺酒,開啟喝了一口。“唉!世事無常,生死輪迴。不過是鏡花水月,人間一夢。”阿蠻想到此,不由得發出一句感慨。

“主人,可有憂愁?”旱魃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阿蠻身後。

“生而為人,誰能無憂?”阿蠻拿著手裡酒壺,狠狠喝了一大口。阿蠻想起自己的身世,又想起身上的封印,突然覺得,自己活著,是不是個錯誤?若是不存在了,是不是對大家都好?

“主人!我不知道,你有何憂愁?但不論生或者死,都不能解憂,唯有強大,才能解憂。”旱魃說著,並排坐到阿蠻身邊。

阿蠻扭頭看看旱魃,身上乾乾淨淨,沒有任何血跡。阿蠻臉上露出笑容,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壺酒,遞給旱魃。“來!喝酒!”

“好!”旱魃接過酒壺,和阿蠻酒壺碰撞一下,兩人一起仰頭喝酒。酒水進入旱魃的喉嚨,他卻已經感受不到,酒水的辛辣。“何以解憂,唯有喝酒!喝!哬哬~”

“哈哈……痛快!”阿蠻再次舉起酒壺,任憑酒水辛辣刺喉,難抵心中苦悶。

兩人坐在崖邊,一直喝到太陽下山。阿蠻直接躺在崖邊,睡了過去。旱魃看著阿蠻幼小身體,一時間竟有些同情阿蠻。本是高高在上的神獸血統,卻被封印無法使用。過得凡人一般的生活,每日在提心吊膽中度過。

旱魃抱起阿蠻,抬手在洞口處,佈置一個結界,才轉身走進洞裡面。洞裡面的血跡,已經被旱魃清理乾淨。旱魃抬手放出一張小床,輕輕的將阿蠻,放在床上。

阿蠻哼唧一聲,翻個身,沉沉睡去。旱魃看著阿蠻,眼前浮現起,自己生前的情形。

“爹爹!你又要去打仗了,何時才能回來?”一個黝黑的小男孩,拉著旱魃的手,一臉不開心的說道。

“虎子,乖!爹打了勝仗,就回來陪你。”旱魃彎下腰,輕輕撫摸虎子的頭頂,眼神裡滿滿的寵愛。

“爹爹每次都這麼說,每次還是要外出打仗。”虎子噘著嘴,不滿的抱怨。

“爹和你保證,這次打了勝仗回來,再也不走了,一直陪著你,好不好?”旱魃把男孩抱在懷裡,輕聲安慰道。

“說話算話!”虎子掙脫旱魃的懷抱,歪著腦袋看著旱魃。

“算話!”旱魃拍拍虎子的肩膀,笑著回應。

“擊掌為誓!”小男孩舉起右手。

“好!擊掌為誓!”旱魃舉起自己的右手。

“啪!”小男孩用小手掌,擊在旱魃的大手上。“耶~”小男孩開心的轉起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