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夏夜就跟著夏禹政去了花房。

夏禹政在後花園專門建了個小花房,陽光充足,四季如春,專門用來養殖這些嬌氣的花花草草。

萬花叢裡,夏夜一眼就注意到那盆幾乎枯萎的紅顏。

“夜夜,那盆就是了,”夏禹政介紹道。

雖然已經枯的不像樣子,但夏夜還是輕鬆認出它來。

“你說它叫紅顏?”夏夜問。

夏禹政回說:“是啊,老爸也是在農科雜誌上見到的。”

夏夜點點頭,以前它是叫紅娘子,就因為實在嬌氣,太不好養。

她渡過靈氣的那些變異植物,雖然是絕世珍品,但生命力都極其旺盛,根系發達、生長速度極快,十天半月澆一次水就行。

可這株植物不同,只是換一個地方、就能要了它半條命去。

夏夜曾經試過給它渡靈氣讓它變異,結果第二天它就因為靈氣過旺無法消受死翹翹了。

還是個剛烈女子。

夏夜摸了摸花葉,可已經乾枯的花葉一碰就碎:“這是從誰那兒買的?能養的了這花挺厲害。”

夏禹政一聽這話眼睛亮了:“夜夜,你知道這花?是一位農場主割愛送的。”

他苦笑著:“還有救?”

夏夜上下看了一圈:“您是不是後來給它換盆兒了?”

夏禹政恍然:“對,爸爸記得你說水泥盆好來著,特意給它換了水泥盆。”

夏夜摸了摸下巴:“這花用水泥盆不行,”她在花房裡尋了一圈,從不起眼的角落裡挑出一隻陶土盆:“換這個試試。”

夏禹政對她可以說言聽計從:“好好,你說怎麼換,爸爸來換。”

夏夜找來個榔頭:“不用,我把原來的盆砸碎,你幫我扶著就行。”

夏禹政怕她砸到手:“爸爸來砸……”

可話沒說完,就聽‘咔擦’一聲脆響,水泥花盆很利索的碎開,泥土濺到夏夜臉頰上,她就隨便用手背擦了擦,殊不知越擦越花。

看著臉上蹭到泥土的女兒,夏禹政心頭忽然柔然萬分。

他寶貝女兒到底吃了多少苦,做這些力氣活一點也不嬌氣,甚至還遊刃有餘。

他起身去拿了張紙巾,溫水沾溼,小心幫她擦掉臉上的泥土。

溫溼的觸感猝不及防,正在專心移植花花的夏夜轉過頭,正對上夏禹政無限寵愛的雙眸。

夏禹政忽然開口:“去年你回家後看到爸爸收養有容,是不是很生爸爸的氣?對爸爸很失望?”

生氣夏夜倒是沒有,就是……

“覺得您眼神不太好。”

要真能收養個小可愛回來那也還挺熱鬧。

夏禹政笑著嘆氣:“收養有容一開始是你奶奶的主意,我跟你媽媽都很難接受,特別是你媽媽,所以你千萬別怪她,後來我們同意,完全是出於對你黃叔的情誼,爸爸媽媽從來沒想過讓有容來代替你的位置,你是爸爸媽媽的女兒,唯一的女兒,誰也代替不了……”

夏夜其實是不在意這些的,但夏禹政語重心長,夏夜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清淡地勾了下唇。

行吧,誰讓他是老媽的老公,原諒他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