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醫學系上午兩節都是硬課。

生理學和生物化學。

京大沒有開學禮、也沒有會跟在學生屁股後面管學習的操心班主任。

看起來更自由了,但其實、對學生的考驗也更大了。

不過生醫這邊都是些極其自律的可怕學霸,即便沒有老師管著,也跟平時沒什麼區別。

甚至還有像楊千歌那樣的,提前一小時就起了,早早就到了第一節生理學課的教室。

坐在第三排正中間、視線最好的位置上,趁著其他人還沒來,抓緊時間預習。

其實她完全可以在宿舍預習,沒必要這麼早來,但她聽說生醫的教授都習慣提早到教室,特別是開學第一天的第一堂課。

這是給教授留下好印象的絕佳時機。

生醫系唯一一個起不來床的特例,就是夏夜。

宿舍不比家裡,早上也沒有飄著香味的早餐叫她起床,且等她自己會醒呢。

後來陸北北爬到她床邊,軟乎乎的對著她耳朵邊喊了幾次‘該起床啦~’

這才沒遲到。

立秋早就過了,不過到了9月份,京大校園裡才開始有涼意。

結伴上學的學生們、已經換上了很有秋味兒的薄外套。

京都的季節變換一直就比較割裂,感覺不久前的軍訓,學生們還被毒日曬的汗流浹背,結果一轉眼開學,卻已經是秋天。

這季節對夏夜來說最是舒服,特別清晨小風涼哇哇的,清爽極了。

他們系的專業課大多都在問學樓上。

第一節生理課的教授姓陶,是個長相沒啥特點、但氣場略顯嚴肅的中年男子。

生理課跟生理衛生課是不一樣的,講的都是些專業度很高的內容。

例如這節,就是講神經元與神經膠質細胞。

他們系新生少,一共就十幾個寶貝疙瘩,陶教授打眼一看就知道來沒來齊,不過上課前、他還是先走了個形式,挨個點了名。

主要是認識一下每位同學,把名字跟人對上號。

叫到夏夜的時候,陶教授特意多停頓幾秒。

滿分狀元,入系論文寫的又十分出色,不但在學校論壇裡被評成新人王,本系教授也討論好長日子了。

終於能見到真人,肯定要多看兩眼。

雖然是第一節課,但學生們很快就進入狀態,沒出半節課,一個個筆記本上都記滿了知識點。

一整節課下來,陶教授對這屆新生也基本有所瞭解。

楊千歌聽課認真、回答問題積極,最重要的是,她今天是全班第一個到達教室的,陶教授有注意到這點。

課堂上,陶教授並未表現出什麼,都是一視同仁,但下課後,遇見前來視察工作的範院長,直接就跟他提了楊千歌的名字。

“這女生挺刻苦的,透過課堂提問也看得出來,之前有預習過。”

範院長點點頭,緊接著問:“那夏夜呢?表現怎麼樣?”…

這才是他今天來的主要目的。

可一提到夏夜,陶教授卻瞬間斂起笑容,眉頭還跟著皺起來了。

範院長見他表情不對,疑惑問道:“你這什麼表情?”

陶教授苦大仇深:“別提了,上半節聽的還行,下半節直接趴桌子上睡了。”

這事讓他十分受挫,還從來沒有學生聽他課敢睡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