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做什麼官呀,我現在連個落腳的地方都還沒找著呢!”

“啊!”

喜來樂被田魁的話給驚著了,要知道田魁可是進士啊,那已經可以說是一隻腳進了官場了,怎麼現在落到如此境地!

“一個進士找不著落腳的地兒!”

面對喜來樂的驚異,田魁這好不容易見到個能說話的,也不顧現在是在大街上了,直接便把自己心中的苦悶給倒了出來:

“嗨,進士他算什麼呀,狀元又怎麼樣,也不過是到國子監教書罷了。”

“現如今,進士他不值錢嘍。”

“尤其是像我這樣的沒錢又沒路子的想要做官,可得在吏部排著隊,不知要等多久呢。”

聽完了田魁的抱怨,喜來樂也有點傻眼了,這跟他以前認為的完全就是兩碼事啊,按照田魁所說,那這對窮苦的讀書人未免太難了點吧。

“讀書讀到這個份上不容易啊,那到頭來連個著落都沒有,那往後誰還讀書啊!”

聽著喜來樂的吐槽,田魁也是點了點頭,頗為贊同這個觀點,隨後又滿眼希冀的望著喜來樂,懇求道:

“您說的是啊,不過您要是有路子,也幫我找找,老這麼飄著我可受不了。”

“我也是初來乍到,能有什麼路子呀。”

面對田魁的滿臉苦澀的懇求,喜來樂一時也沒想到什麼好主意,也沒想到田魁話語裡的另一層意思。

看著喜來樂臉上的為難之色,田魁眼睛眨了眨,也不糾纏,而是轉移了話題:

“您瞧我都暈了,逢人就求路子,都求到您的頭上來了,我都忘了問您,來京城多久了?”

“有幾天了,這不正準備著呢。”喜來樂指了指正在裝修的店面回答著。

“怎麼,要把一笑堂搬到京城來?”

“可不是。”

“好啊,什麼時候開張?”

一聽這話,喜來樂來精神了,笑眯眯的說道:“這個月月底,到時候請你來喝酒。”

“好,屆時我一定來賀喜。”

田魁一口就答應了下來,而後又看了看天色,便對再次面露苦笑的對喜來樂說道:

“時辰不早了,我還得去趟吏部,和別人約好了的,估計還是沒戲,但是沒辦法,還得去,死馬當活馬醫吧,我就先告辭了。”

送別了田魁之後,喜來樂望著這人來人往的街道,對著旁邊剛走來,正拿著根油條吃的德福感慨道:

“你說這進士都不值錢了,咱這大清國還有啥值錢的呀?”

“師父,您呀少操心這國家大事。還是多關心關心咱們這京城一笑堂的準備吧。”

德福這樸實的話,打消了喜來樂繼續說的念頭,不過這事一直裝在心裡。

等回去,喜來樂見到李陌時,便把這事情跟他說了,李陌也是安慰他:

“這年頭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這些事不是你一個小小的郎中該考慮的。”

其實李陌知道這上升的階層通道被堵住了,階級完全的固化,這是王朝末年的景象,滿清也是如此,哪怕是沒有外來勢力的入侵,它也撐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