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的天氣,夏芊語卻覺得如墜冰窟。

她抱著自己的手臂,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著不經意間撞了箇中年人。

那人對著她喊了一句:“幹什麼呢?走路不看路的啊?長沒長眼睛?”

夏芊語微微回神,看了眼前的人一眼,無力的說了聲:“對不起”就準備繼續往前走。

那男人皺眉,也沒有多為難他,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了。

正當這時,夏芊語忽然反應過來,那個中年男人的脖子上,似乎帶著一串項鍊,而那串項鍊,是夏芊語送給夏旭陽的生日禮物!

全球限量款的男士項鍊,幾乎用光了夏芊語所有的積蓄,她絕對不可能認錯!

為什麼父親的遺物會出現在陌生男人的脖子上?

夏芊語轉過頭,一直悄無聲息的跟在男人的後面,到了最後他才發現,這個男人最終的目的地竟然是自己家裡。

夏家雖然跟白氏比起來底子要差了許多,但夜雲嵐當年白手起家創辦的嵐熙公司(後來更名為夏氏),經歷了幾十年的風風雨雨,也有了一定的規模,每年都有一筆十分可觀的收入。

而夏家的宅子比不上白企程私人建造的龍域華庭要豪華,但也是一座小別墅。

夏芊語自從婚後就很少回來了,不過手裡還是有家門的鑰匙,是夏旭陽親手給她的,說只要是受了欺負隨時都可以回來,可是沒想到上一次回來竟然成了永別。

她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姜靜筠給她打了電話說夏旭陽身體不好了,她急忙求著白企程讓她回家一趟,沒想到他真的就同意了。

可她剛進了屋,就發現夏旭陽躺在地上,人已經斷了氣。

然後姜靜筠就跟著進來了,她先是驚惶的在地上看了看夏旭陽,然後就是指著她的鼻子大罵,為什麼她剛一回來夏旭陽就不行了?

後來的死亡診斷,是心臟病突發。

一見即永別。

意外死亡,本來是一件怪不得任何人的事,可是偏偏,夏芊語是最後一個見到夏旭陽的人,於是人們都說,如果她早一點回去,早一點發現父親身體不適,或許夏旭陽就不會死。

甚至,連夏芊語自己都是這麼想的,她在心底暗暗的責怪自己,為什麼一心撲在白企程的兒身上,為什麼不對自己的親生父親多一點的關心和照顧?

葬禮之後,她再也沒有來過這裡,至於夏旭陽的遺產和公司繼承權,她甚至沒有想過去爭一爭。

唯一讓他不能接受的是,父親的遺物為什麼會在別的男人的身上?難道是被姜靜筠偷偷的賣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夏芊語很輕鬆的就進了門口,又見窗子正開著,便來到窗邊,豎著耳朵聽了起來。

姜靜筠似乎正在屋裡洗澡,她能聽見嘩啦嘩啦的流水聲,那男人進了屋似乎毫不避諱,看起來與姜靜筠竟然十分的熟絡了。

夏芊語皺著眉,覺得這兩人的關係很不一般。

果然,姜靜筠出來之後只有一瞬間的慌張,但又很快的穩定了下來。

“你怎麼來了?”

“怎麼了,看我自己媳婦不行嗎?”

“你小點聲,也不揹著點人。”

“揹人?背什麼人啊,夏旭陽那個老王八早都已經死透了。還是你的辦法好,趁著他心臟病發作的時候,讓他親眼看著咱倆做,再把鍋甩給他親女兒,真是一劍雙鵰啊!”

夏芊語就在窗邊,她覺得自己血管裡的血液瞬間逆流,整個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但屋裡的話還在繼續。

“那還不是因為你鬧得夏旭陽知道了咱們的事,要是他不趕緊死了,那將來夏氏企業豈不是沒有咱們一點份了。”

“這你怎麼能怪我呢,當時不是你總是疑神疑鬼,說夏旭陽發現你害死夜雲嵐的事了,非要我陪著你的麼,現在怎麼反倒怪在我頭上。”

“你別說了,夜雲嵐那個死女人是活該!當時我都已經懷了夏旭陽的孩子,叫她離婚還不肯!”

“所以你就謊稱車有問題,讓我把夜雲嵐的剎車閘片給換了,出了車禍所有人都會以為只是簡單的交通事故。唉,我可是為了你背上了兩條人命啊。”

“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現在夜雲嵐和夏旭陽都沒了,夏家企業可不就都落在咱們手裡了,我女兒芊言以後也要嫁給白企程,成為白氏企業的少奶奶,到時候,咱們在這Z市,就能成為人上人,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夠小看我們!”

姜靜筠越說越興奮,臉上甚至浮現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哈,我就是喜歡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勁頭!夠狠!不過你就不怕,你們家那個正宮生的女兒反應過來跟你爭股份嗎?”

她身邊的男人也跟著笑了,語氣又輕浮,似乎能夠想象到未來的好日子在向他們招手。